家門就在眼前。我推門而入,“媽,我回來了,咦?狐狸,你怎麼在我家?”
他背著我沒有說話,半晌,他慢慢的轉過了身,隻見滿身滿臉都是血點子,猙獰的笑著。手裏拿著個人頭,血汩汩的從脖子的斷口淌著。
“啊,媽,媽……”那分明是我媽的人頭,眼睛大大的瞪著,五官扭曲著,死的很不甘心。我當時就癱坐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我。
“小辛,救我,救我。”從裏屋慢慢爬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腿已經被打斷,拖拉著,身後一條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
“爸,爸……”我傻愣愣的坐在那,驚叫著。
狐狸慢慢的走到我爸身邊,彎下腰,暴長的指甲輕輕的搭在他脖子上。我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
“不,不要……”我痛苦的抓著頭發。
喀嚓……骨頭斷裂伴隨著皮肉撕拉的聲音傳進我的腦海裏,我的世界崩塌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過了有一世紀那麼長,也許是幾分鍾,反正已經分不清了。我終於從震驚裏清醒過來,瘋狂的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
“哈哈,哈哈,我也送你去陪他們吧。”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寒切骨髓,笑的猙獰可怕。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好殘忍。雖然他以前一直對我冷言冷語,可從來沒傷害我,還三番兩次的救過我的命,我一直以為他是善良的。
他的手冰涼刺骨,沒有溫度,劃破了我的皮膚,遊弋到我的脖子。我要死了吧,終究是我太相信他的話,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真的把他當做“保家仙”,忘記了當初他的出現是那麼的突然。
脖子已經傳來壓力,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閉上了眼睛。喀嚓……沒有疼痛。
“你也適可而止吧,柳長青。”
狐狸的聲音,依舊那麼平靜,冰冷。我已經死了,為什麼還可以聽見他的聲音。
睜開眼,房子消失了,四周變成了荒蕪,隻見剛才趴在地上的爸爸,慢慢變成了一個和我一般年紀的男生。黑色的發,黃色的眼,妖魅的笑著。
那個男生輕笑著站起身,“沐白,我不過是和這個妹妹開個玩笑而已,誰讓她那麼香氣四溢,可口誘人”
“你是找死,知道嗎?”
“不要這樣嗎,咱們可是幾百年的鄰居了,怎麼說話還是這麼無情。”那個男生嬌笑著。
“你們,怎麼回事,我爸媽呢?”我掛著淚痕焦急的問道。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們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剛才所有一切估計都是那個叫柳長青的男生在搞鬼。
柳長青聽我這麼說,笑的更加迷人了,特別的好看,花兒見了都要遜色幾分。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流著哈喇子,眼冒桃心,不要臉的調戲他,“我是神經病啊,我有證,帥哥,波兒”。而如今我真想上去一蒼蠅拍,拍死他。
“你爸媽當然在家啊,你不過是中了我的迷香,產生了幻覺而已,死不了人的。妹妹,你剛才的表情好好玩啊!”那黑發男人笑的花枝亂顫的,比女人還要嫵媚動人。偽娘啊,絕對的偽娘,姐稀罕。
“柳長青,你那麼喜歡扯下別人的頭,我也幫幫你。”說著狐狸就飛身出去。
“那個,妹妹我先回仙堂了,有事來這找我啊,拜拜!”說著,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消失無蹤了。
“算你跑的快。”
一聽父母沒事,我的一顆心終於放進肚子裏。我剛想問狐狸,那柳長青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認識?一個模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接著是臉頰傳來陣陣刺痛。
“小辛,小辛,快醒醒。”
我幽幽的睜開眼睛,反應了半天才清醒,“爺爺,你怎麼在這。”
“還敢說,你這死丫頭一下子跑沒了影,害我找了兩個鍾頭,才發現你靠著大樹睡著了。”爺爺氣的呼呼喘著粗氣大罵我,估計也是嚇的不輕,這可是深山老林,再裏麵迷了路可不是鬧著玩的。
“啊?大樹?”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倚著的正是兔子消失不見的那顆大樹。
“快起來,天馬上黑了,咱們得抓緊時間下山。天一黑,孤魂野鬼,山精妖怪就都出來了。”爺爺焦急的說道。
我一看太陽已經偏西了,就露個小頭,估計用不上兩個小時就要完全落下去了。
我立馬起身,和爺爺往那條下山的小路走去,心中疑問。難道剛才又做了一個夢,那血,那畫麵,還有狐狸猙獰拿著母親的頭的場景,都那麼真實,好像剛發生一樣。
也許,我不該那麼輕易相信他,他原本就是個妖,他扯掉女鬼的頭,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說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他,也會對我父母那麼做,我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還有那個叫柳長青的也好奇怪,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是妖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