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跟季禮澤走吧,他說得對,我是騙你的,真正喜歡你的人是他,你想要的愛情和幸福,也隻有他給得起。我不過是你情感世界裏的一個過客,一個不愛你的過客。”
季雲溪用難得一見的平靜語調說話,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錯覺。
“雲溪,你不要走!”胡豔芝急追上去,再次抱緊季雲溪,她的臉緊貼在他的後背,心髒的跳動傳到她的耳朵裏,感覺竟是那樣的遙遠:遠在天邊的距離。
“我答應你改,我一定會改,我發誓,你相信我,雲溪。”暗啞的聲音暗淡無光,似胡豔芝的心,灰暗一片。
“沒有用的,這場遊戲結束了。”季雲溪扳開扣在他小腹上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冷酷的表情裏,看不出有絲毫的留戀。
門無情地合上了,任胡豔芝捶痛了手,喊破了嗓,門始終都沒開過一條縫。
誤以為季雲溪是在說氣話的胡豔芝,在極度挫敗與傷心下,把怨氣都撒在了季禮澤的身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我恨你,恨你、恨你!”胡豔芝傷心欲絕,失控痛哭,任淚水放肆地決堤。
她恨的人不是季禮澤,她恨的人是她自己,她的驕傲沒有了,她的尊嚴也沒有了,她居然會敗得全軍覆沒,輸得顏麵全無!
“從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恩斷情絕!”說出這樣的話,胡豔芝的心也很痛,她的淚水不由她控製地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是熱的、也是冷的、是酸的、也是苦的……
胡豔芝很清楚地知道,她其實不喜歡季雲溪,是季雲溪給她的冷漠傷害了她自小養成的驕傲,她接受不了他對她美麗的漠視,所以,她才想要征服他。
因為她輸不起,也可以說是她高傲的心不允許她輸!
“你們就這樣分手了?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辛甜看到陷在痛苦回憶裏的季禮澤,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很想抱住他,安慰他心靈的創傷。
也許這就是母性使然吧?
“嗯,在我離家出走的那段日子,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我回來了,才知道她已經轉了學,還燙了頭發,人也變得成熟、堅強了,但是我知道她內心的苦楚。”卻奈何,她不知道他的心。
“那是,她也蠻癡情的,沒有回報地苦追了季雲溪兩年。如果換了是我,我想我做不到。”這樣寫是安慰他呢,還是被胡豔芝的癡情打動?辛甜就不知道了。
“是她太傻了,明明有一段美好的愛情擺在她的麵前,她卻不要,偏偏要去追逐那段飄渺的愛情。”季禮澤深邃的眼眸裏有太多的怨恨,直接掩蓋住眼底的那抹哀怨:“難道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
“也許是吧?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可是,一旦得到了,又有人不會珍惜了。”用筆寫出來的感觸,看起來的效果總沒有用嘴說的來得好。
看了這樣的回答,季禮澤更難過了,他的周邊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辛甜於心不忍,她給出了安慰:
“你放心吧,胡豔芝會回到你身邊的,她總有一天會知道,最喜歡她的人是你的。”
心有些傷、有些痛,辛甜盡力忽視,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解脫,卻不知反而陷得更深。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季禮澤幽幽然地目視遠方,眼中有逝去的淒楚。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和胡豔芝是不可能的了。
時間已經在他們的感情中間劃上了一道深深的、不可逾越的裂痕。
即使他仍會為她痛心,為她難過,但是那種情感已非從前了。
鬱積多年的心事,在今天得以釋放,季禮澤的心情好了很好,有種豁然開朗的豁達。
現在想來,他發覺他以前好傻,糾結在一段早已不屬於他的愛情裏。
“算了,不說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還是說些開心的事情吧!”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季禮澤按住了辛甜正在寫字的手,故作輕鬆地轉換了話題:“就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哥哥的吧。”
開心?這個還算是開心?這話題還真是……
辛甜很是無語地看著季禮澤,眉頭皺得緊緊的,聽到這個問題自己都沒火冒三丈,她已經很佩服自己的萬能忍力了。
“不想說啊?我想那應該是一段值得留戀的美好相遇吧?”沒有了傷悲的臉上是溫柔的笑,隻是誰又能看得透,隱藏在季禮澤笑容背後的算計呢?
還美好相遇?我倒!
辛甜真是哭笑不得,她和季雲溪之間能用“美好”這兩個字?
那簡直就是對“美好”那個詞的侮辱!可以說,和他的相遇,隻能用不堪回首來形容。
“我和他之間的事,真是罄竹難書,等我嗓子好了,再說給你聽,就我這個本子,怕是寫完了都還沒說清楚呢。”辛甜化悲憤為力量,寫在紙上的字是筆筆有力。
這樣的回答,這樣的表情,已經道出了答案,他果然沒有猜錯,她和他有一段不開心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