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江釆萍嬌嗔地搖了搖大夫人的胳膊。
大夫人拍了拍江釆萍的手,“你若是對大皇子是真心的,那三皇子那邊就要早些說清楚才好。男子呢,都比較在意這些,不要讓大皇子以後心裏不舒服。”
“我知道了,娘。我想著,一會兒回去,就寫封信給他,然後見個麵說清楚。”江釆萍歎了口氣,聲音略微低沉,心中有些許的難過。
她明白,若是對陳言無意,就該早些說清楚。
好讓他早日死心,找個一心一意對他的好姑娘才是。
心中卻不由想起這些日子他用心的陪伴,方方麵麵他總能周全好。
下雨了,兩人都沒有帶傘,可他愣是脫了外袍給她擋雨。
又把她送回阮府,才從阮府中拿了把傘回去了。
過了好些日子,他才約她出門。
有次進宮無意間聽姑姑說了一句,前些日子三皇子淋了雨,得了風寒。
夜裏又發熱,連太醫院的案判都去了。
好在養了些日子才好了。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縱然他不說,可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能感覺到他對她是發自內心地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在她生病時,難過時,傷心時陪在她身邊的始終是陳言。
陳升再好,也遠在千裏之外,縱然會寫信關切,可到底……
江釆萍明白這麼比較,對兩人都不公平。
哪怕心中確實對陳升更有感覺,可陳言她也是在意的。
隻是,她不能也不可以這麼自私。
總要放手一個的。
大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地說,“傾城,你再好好想一想,不要後悔。明天你再告訴娘,你的答案,好麼?”
“好。”江釆萍勉強自己勾起一個微笑。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坐在小榻上,歎了口氣。
“小姐,前太子被廢,這兩位遲早要爭上一爭,介是您要如何自處?”繁兒擔憂地上前一步,看著江釆萍認真地說道。
江釆萍的手一頓,她明白,這兩個男人眼中心中都是野心抱負。
“到時候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江釆萍有些心煩意亂,自言自語說道,“既然已經答應了陳升,那便如此吧,一條道走到底好了。”
抱歉了,阿言。
說罷,信步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張白紙。
繁兒在一旁為她磨墨,她一邊開始寫信。
“子言親啟:
見字如麵,與君相識,實為久矣。君誠摯,實為吾之知己好友,亦隻為知己。往日亦餘之過,不曾避嫌,非君之過。
望日後,君與吾仍能吟詩論畫。
望君包涵。”
寫著寫著幾滴清淚從臉龐滑落在紙上,兩人在她沒有遇到陳升前,確實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