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宮宮拍手道:“好呀好呀,人家的腳都磨破了,真的好想歇一歇。”
火舞嘴唇動了動,本想譏諷卻生生憋了回去,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更加心煩,才會多次克製住自己想要嘲諷雪宮宮的衝動。
我想了想,覺得陳阿波所言也有道理,而且我心中還有另一層打算,就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就近在一處山窩裏,尋平坦避風之處,搭建了臨時帳篷。
幾天下來,風幹牛肉已經吃光,軍用壓縮餅幹倒是大把,可那味道實在不咋樣,為趁著他們生火撿柴的功夫,鑽到林子裏打了隻肥碩大灰兔子,帶回去扔給陳阿波,讓他洗剝幹淨烤了加餐。
吃喝罷了,雪宮宮和火舞先後鑽了帳篷睡覺,我把陳阿波喊道一邊,叮囑他道:“你趕緊睡,後半夜就精神些,我打算連夜去前邊的赤霞山探探虛實,天亮之前我必然趕回,如果我沒按時回來,你一定幫我勸她們兩個速速離開石林,該回哪就回哪去!”
陳阿波懵懂的點頭,想要開口攔阻卻又想起我的種種強悍之處,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最後朝火舞兩女的帳篷看了一眼,身形一閃就從陳阿波的身邊消失。
臨走之前我暴露了一手瞬移閃爍的能力,為的就是震懾這哈尼族的漢子不要生出亂七八糟不該有的念頭。
俗話說望山可以跑死馬,這話絕對沒有假,日落之前陳阿波指給我們看的那片山脈,似乎沒有多遠就在眼前,可真的用雙腳去丈量,卻足足有三十多裏的距離。
夜幕下的石林荒野,夜梟啼啾,野獸嘶吼,我在林子中穿行,總要左右閃躲灌木和樹枝,突覺不耐,就長吸口氣,雙足一跺,猛然拔高到五六米的空中,伸手攀住一根老米且的樹椏,借力發力,一縱身就上了樹梢尖上。
樹梢柔不承力,被我的體重一壓就向下彎去,我卻在它彎曲到臨界點要折斷之時,腳尖一點就飛了出去。
一顆顆參天大樹間騰挪飛縱,我完全體會到了武俠片裏那種輕功高手趕路時的感受,一時間蹦的來勁,我引頸向天發出一聲長嘯。
叫完我就特麼後悔了,老子這不跟那些二貨警車一樣了麼,抓人之前都哇哇啦啦的鳴響一通警笛,那赤霞山沒有異常還好,若是有敵人在哪隱藏著,我這一叫不等於給人提了醒麼。
這一嗓子動靜實在有點大,驚得林中宿鳥都呼啦啦飛上半天,#@$&
我收攝心神悶頭趕路,再也不敢胡亂嘯叫。
三十裏山路在我這種趕路方式之下,沒用上一小時就已經到了,我從最後一棵大樹上飄然落下,站在山腳仰頭望向並排聳立的三座山峰。
這幾乎出了石林地理的赤霞山,從未出現在旅遊地圖上,因為這裏山高林密也無勝景,並不適合被開發成旅遊線路,可我這落日餘暉下眺望這裏,卻隱隱有著一種此地絕對不凡的感覺,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沒有多做猶豫,我直接選了中間這種高有三四百丈的最高峰而上,爬了一段路我才更為深切的了解,這裏為啥沒被國家定為旅遊景點。
赤霞山雖說海拔不高,跟華山九華山那些名山相比,就如同孩童與壯漢的身量差距,可是它陡啊,陡到普通人如果不靠繩索就往上爬,絕對五十米之內就會失足掉落摔死的程度。%&(&
這麼危險的地方,又藏的太深,當地政府啥了才會跑來開發這裏呢。
我也是得了血族大公爵的幾百年功力,又有壁虎和血蛭兩種基因在身,才能視險途天塹如平地,麵不改色的一路向上。
五分鍾之後,我已經接近了半山月要,整個身子都緊緊貼在一麵光滑石壁上向上攀升遊動。
如果有外人在下邊看到,一定會驚的渾飛魄散,我這裏的高度已經有三四百米,我就若是一個失足摔下,就算是鐵人也得粉身碎骨。
其實在不遠處倒是還有一條更為安全的路徑可攀,但我嫌棄那條小徑太過繞遠浪費時間,直接爬了這麵方圓百米的立陡石壁。
爬過這道石壁,就到了半山月要了,這裏的情況跟下邊那段奇險無比的路有了很大的不同,雖還是陡峭危險,卻已經在普通登山者的能力範圍內了。
我沿著一條似被前人踩出來的小徑前行,一路向上。
走著走著,我猛然俯身趴在地上,耳朵緊緊貼著地麵向下傾聽。
咚,咚,咚……
一連三聲悶悶的回響,若隱若現的從地表傳遞到我的耳鼓,我雙眉一蹙,這絕對不是自然而生的動靜,下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