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李夫人怒極,一巴掌打到家丁的臉上,直打得那家丁頭暈目眩,斜歪在地上說不出話。
“吳縣令和季店主可聽清楚了?那糕點是顧家送來的!若是有什麼內情,縣令大人就盡快把這狗奴才帶走,再去顧家查案,這事兒跟李家半點關係都沒有!”李夫人氣得五官扭曲,撂下這句話,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那家丁算是被李府拋棄,丟出來做替罪羊了。
季海棠三人也看夠了鬧劇,隨行的衙役將那家丁抬起來,便回去了衙門。
而季海棠方才聽到“顧家”二字,便知道這一切定是顧家搞得鬼,至於為何受害人是李少安,恐怕是因為李夫人膝下無子,而李少安雖是輸出,卻是府中唯一一個兒子吧。
吳縣令而後也前去顧家查問,但顧家聲稱,自家老爺與李家老爺相熟,才特意買了杏花糕作為禮物,至於那杏花糕為何被對杏子過敏的李少安吃去了,顧府一概不知。
於此,這案子在知情人心裏已經水落石出,但在外人眼裏,已經全是李府拋出那家丁的不是了。
吳縣令讓那家丁下了獄,這件事便也告一段落了。
季海棠被這事弄得心力交瘁,不知是該心疼那李少安,還是該心疼自己。
次日一早,季海棠剛到店裏,就又看見了顧明,不住大呼“晦氣”!
“顧大少爺,你鋪子裏的生意那麼清閑,讓你三天兩頭地跑來我這折騰?”季海棠毫不留情地諷刺顧明,顧明卻不急不惱,慢悠悠道:“你這鋪子紅火,我那兒自然就冷清。不過如今,我倒是突然想到個法子,能讓我們倆的處境掉個個兒。”
“顧大少爺有何高見?”
“我聽聞,你相公叫沈慕祁,前幾日剛剛去了京中趕考。”
一聽到“沈慕祁”三個字,季海棠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你什麼意思。”
“你那相公今年不過十五,連著中了秀才和舉人,想來頭腦必然聰慧。隻是,一個年幼的讀書人,若是在路上,遇見土匪流寇,可該如何是好?”顧明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季海棠聽著顧明的話,恐懼感油然而生。
她瞬間急了,撲上去扯著顧明的衣領子,怒道:“你們若是敢對沈慕祁下手,我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顧明想掙脫季海棠的鉗製,卻因為季海棠的力氣太大沒法掙開,隻能冷哼一聲:“哼,如今沈慕祁的安危是把握在顧家手裏,你居然還以這樣的態度對我,當真是想為他收屍了嗎!”
季海棠聞言,心裏雖然氣急,但還是強壓住火氣放開了顧明,問道:“你們想要什麼,趕緊說。”
“季店主果然通透。”顧明喜笑顏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反客為主,“顧家對季店主的鋪麵早有興趣,不知季店主可願意轉讓給顧家?”
季海棠冷笑一聲,果然,顧家的目的就是她的鋪子。
“你若想要,我可以給你。”季海棠咬牙,“但顧家拿到了這些,便不能對沈慕祁下手!”
鋪麵沒有了可以再買,更何況她有手藝,到了哪裏都有錢賺。
用沈慕祁的命來換這些東西,季海棠覺得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