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了裏屋,季海棠就被那溫暖舒適的氣溫給感動的想要哭泣,她一連喝了好幾口熱茶,而後沒骨頭一般的尋了凳子坐著。
沈幕祁見她不喝了,這才默默的放下了倒茶的手,伸手去打開木盒,裏麵簡單的包子和粥便露了出來。
“時間太趕,所以我就是隨便做了點。”季海棠瞧著那早點樸素到不行的模樣,倒是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不由得解釋道。
沈幕祁搖搖頭,表示並不建議,咬上一口皮薄肉多的包子,又喝了一口口感軟糯的小米粥,他輕笑:“很好吃。”
簡單的三個字,便讓季海棠愉悅的笑起來,她仿佛忘記了剛才還冷到不行的身軀,並沒有湊到火爐旁烤火,而是托腮看著沈幕祁用膳。
她早就知道,沈幕祁因著是個讀書人的身份,就連吃飯都很是斯文。
之前季海棠對比還有些嗤之以鼻,覺得對方是在裝模作樣,現在季海棠直勾勾的瞧著沈幕祁的動作,卻覺得這樣很是優雅。
沒一會,沈幕祁便把早點解決的一幹二淨,季海棠見他得空,這才急忙問道:“大夫可說了些什麼?”
“大夫說無事,這些日子飲食清淡些,再配上幾味湯藥便能夠很快好起來。”沈幕祁溫柔道,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季海棠一顆心放回了肚子中,她放心的笑起來。
王安旭突然進來,腳步急促,他在沈幕祁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麼,期間還時不時的緊張看向季海棠的方向。
季海棠識趣的起身,把木盒收好:“我就先回去了,鋪子昨日就已經弄好,今日我還要去調教新人呢,不然鋪子開不了張。”
“不多留會?”沈幕祁揮手示意王安旭停下講話,狹長的鳳眸緊盯住季海棠。
“不了,這裏都是血腥味,你們要做的,也都是些審問犯人的活計,有什麼好留的?”季海棠故作嫌棄,搖頭拒絕。
沈幕祁抿唇,有些不舍的看她,沉默片刻後才道:“行,我去給你尋馬車。”
“得了,這冰天雪地的,我可不想坐上馬車後,被摔個人仰馬翻的,走路而已,沒什麼的。”
季海棠繼續搖頭:“索性我有間鋪子離這裏不遠,便直接去那裏調教人便是。”
沈幕祁還想開口勸留季海棠,卻被早就看出來的王安旭急忙出言提醒:“沈兄,尚書剛才叫你去處理事情呢,你還是快點去的好。”
沈幕祁這才放棄了念頭,他深深的看了季海棠一眼,遞給她一個湯婆子後,擺手:“去吧,木盒不用提了,等會我拿回去,路上小心。”
季海棠接過湯婆子,衝著沈幕祁笑笑,不再多留耽誤對方的時間,利落的轉身出門。
不知為何,季海棠出門後,總覺得這刑部中的人,像是突然對自己客氣了許多。
朝著一路送自己到刑部的大門口處的那些大漢點點頭,季海棠有些尷尬的笑笑:“謝謝,但是接下來的路程,我還是自己走吧。”
聽了這話,那些大漢們也不好再繼續跟著,隻得憨笑著看著季海棠離開。
季海棠轉身離去,模糊中,似乎聽見大漢們驚詫的對白。
“這姑娘是誰啊?沈閻王居然對她這樣客氣溫柔,還把湯婆子給人了,這湯婆子材料難得,按照我們的份例,一人也隻有一個而已。”
“誰知道呢?上次那安家的大小姐,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美人兒主動過來,就是為了瞧沈閻王一眼,結果人差點都凍壞了,沈閻王自個還揣著湯婆子,在那裏冷眼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