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躺在床上,剛好有幾縷月光從她頭頂掠過,映在對麵的木板上。
對於穆一燃的做法,薛婉兒一開始的確是生氣的,但在聽了他的故事之後,心中的那些怒氣也早就一溜煙兒的散去了。
雖然穆一燃並沒有直接挑明他們的身份,但薛婉兒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他們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隻可惜三個月前的事情,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
同時,薛婉兒對穆一燃和穆小芸兩人之間的姐弟感情,也是打心眼兒裏感動。
那種親人之間相依為命的依賴,她感同身受。
如果說一開始薛婉兒完全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麵,可現在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治好穆小芸。
通過今晚的檢查,以及穆一燃的話,薛婉兒基本上可以確定,穆小芸這病的症結所在。
穆小芸中了毒,又跌入寒譚,體內的毒素與寒氣交疊紊亂。她體內的寒氣導致整個人陷入一種低溫狀態,在氣血不通的同時,也連帶著大大降低了毒素的擴散程度。
但另外一方麵,還是因為寒氣滯體的緣故,導致不管用什麼藥,都無法被她體內吸收,因此這才造成了傷口不斷壞死的狀態。
不過奇怪的是,今晚在檢查穆小芸的傷口時,薛婉兒並沒有在她體內察覺到毒素的存在。
“難不成又是……”
薛婉兒忽然想到了吳岩。
吳岩當初也是中了毒,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中毒的症狀,這才無法察覺。
而穆小芸之所以沒有出現跟吳岩一樣不斷流血的狀況,也是因為寒氣阻礙了血液的流通。
如此一來,就什麼都說得通了。
但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明,穆小芸受傷中毒,也是她那個大伯下的手?
一想到這兒,薛婉兒的整顆心便不自覺的揪了起來。
自從吳岩的事情過去之後,這一個多月來,醫館都平安無事,她那個大伯薛立也未曾出現過,薛婉兒還以為已經相安無事了。
可沒想到,穆小芸身上的毒,也跟薛立有關。
薛婉兒不禁越發的疑惑了,二十年前她那位大伯離開惠縣之後,究竟去了哪裏?現在又成了什麼人呢?
這儼然成了薛婉兒心裏又一個謎團。
穆衝這人雖然看上去十分霸道,令人心生懼意,對待薛婉兒也算不上客氣,但好歹也沒有做出什麼苛待她的事情來。
翌日在重新檢查了穆小芸的傷口後,薛婉兒可以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穆小芸體內的毒,的確是薛立下的。
“這個是藥方,上麵都已經標注好了劑量,你們按照這個方子來抓藥就可以了。”
薛婉兒把寫好的方子交給了穆衝,她這次出來走的匆忙,有些藥帶的並不是很齊全。
“你既是大夫,如何不能去山中采藥?”
外麵貼滿了他們的通緝畫像,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是有風險的。
“我去山中采藥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這麼多藥材,我至少要三天才能夠湊齊,而且有的藥材這山裏也未必都有。當然,如果你願意繼續等下去的話,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反正穆小芸都已經昏迷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躺一兩天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