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看著狼狽的她半晌,下車,挑起她的下巴,冷聲說道:“可別讓我失望!”
他坐進駕駛室內,狠狠地甩上車門,油門一踩,噴了葉安楠一臉尾氣,車子像箭似的,竄了出去。
葉安楠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此時才恍恍惚惚地聽見。
“喂,景烈。”
“安楠,你沒事吧?”伴隨著景烈關心的話語,是糖糖撕心裂肺的哭聲。
葉安楠的心一緊,密密麻麻的痛從心底蔓延向四肢百骸。
“糖糖怎麼了?”
“估計嚇著了,你在哪?我們來接你。”
“不用,我馬上回來。”葉安楠掛了電話,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就要往回趕。
之前哭著跑開的易詩雨笑意綿綿地攔在她麵前。
易詩雨今天穿著精致的裙子與閃亮的細高跟,窈窕的身段在著裝的包襯下妖嬈淋漓,嫵媚動人。
精心描繪過的櫻唇笑意高雅,說出的話卻像毒蛇吐信,聲音陰寒無比,“葉安楠,你可真厲害。”
葉安楠睇她一眼,“聽過好狗不擋道的話麼?”
“嗬!”易詩雨冷笑,“一個人人可睡的妓女,你哪來的底氣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葉安楠彎腰拍打身上灰塵的動作一愣,站直身子,滿目憐憫地看她。
“我從來不在狗麵前耀武揚威,因為不是同類。易詩雨,知道你可憐在什麼地方麼?在你眼裏,連個妓女都不如的我,輕而易舉地牽動了池逸辰那顆冰冷的心。而你,費盡心思,連他的衣角都沒沾上。比起下賤和不要臉這樣的詞,你才是真可憐!”
“你……”
“還有。”葉安楠突然欺近一步,攥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豎在兩人麵前,“別動不動就打耳光,這招太low,逼急了我,小心哪天廢了你的爪子。”
葉安楠甩開易詩雨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易詩雨氣憤地跺了跺腳,憤恨的目光緊緊盯著葉安的背影,恨不能將她紮成篩子。
旋即,她陰冷一笑,“葉安楠,你不是囂張嗎,有了那個孽種,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
池逸辰駕著車往郊外的方向疾馳而去,腦海裏卻源源不斷地閃動著葉安楠各種痛罵自己時的表情。
她是真恨毒了他,每個表情,都帶著深入心扉的恨意,濃濃的怨毒將那雙清澈的眸光掩蓋。
這個女人,她憑什麼恨!
她有什麼資格恨!
池逸辰越想越氣,從頭到尾,他才是受害者!
原本美滿幸福的家庭因母親慘死而一夕破滅,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她葉安楠的父親葉永年!
池逸辰額角手背上的青筋根根跳動,踩動油門的腳上力道也越來越重,性能良好的邁巴赫像離弦的箭般,風馳電掣地穿梭在車流越來越稀疏的道路上。
突然,綠燈跳動,黃燈閃爍,十字路口貨車橫穿,池逸辰驚駭地瞪大了眼,快速踩下緊急殺車,猛打著方向盤,隻聽“砰”的一聲,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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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楠回到病房,糖糖已經哭累得睡了過去。
孩子稚嫩的小睛因哭泣變得紅腫不堪,小小的唇瓣蒼白如紙,此刻卻微微張啟著,小小的抽泣聲時有時無地傳來。
“她今天估計嚇壞了。”葉安楠心疼地替孩子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你沒事吧?”景烈一直擔憂地看著回來就隻顧著看孩子的葉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