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開國茫然(1 / 3)

夏桀比較貪財倒是應該沒冤枉他。畢竟是出身於神族和翔族後裔的混血,身份的自矜高貴和品味超越世俗,讓大夏的這位末代君主生活作風極其豪奢。《逸周書·史記解》評價夏桀亡國有兩段記錄。其一雲:“好貨財珍怪,則邪人進,邪人進,則賢良日蔽而遠。賞罰無位,隨財而行,夏後氏以亡。”其二曰:“宮室破國。昔者有洛氏宮室無常,池囿大,工功日進,以後更前,民不得休,農失其時,饑饉無食,成商伐之,有洛以亡。”    上博簡《容成氏》的簡文還提到:“桀不述其先王之道,自為……當是時,強弱不治諹,眾寡不聽訟,天地四時之事不修。”這段文獻反映夏桀治下的王國“法律已死、有事燒紙”,正常的生產、經營和管理活動都亂套了。這裏麵當然有周人以道德禮儀的陳詞濫調來對前代君主進行臧否,裏麵包藏著許多似是而非的東西,譬如說好財貨珍寶,這本來就是翔族鱗族的共性,也是人族的本能,憑什麼就用來指責大夏的君主呢?再說營造宮室,翔族是有巢氏的後人,天生就在意巢穴宮室的營造,這是體現翔族文明風流傳統的必要形式,特別是入居人族後,翔族後裔也需要對人族的建築文化進行哺育和引導規範,身為大夏君主,如果自己住的破破爛爛,而要九州之內四海之地的子民如何看待?所以說腐儒對大夏桀後的評說裏麵多是雞蛋裏挑骨頭,當不得真的。彭不悔帶領彭無害閱讀這些典籍時候,也再三強調,一定要注重還原記載的事實,而不要被其觀點所誤導。事實是事實,觀點是觀點,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從觀點角度來說,總體看來,周朝人認為夏桀的管理很成問題,法度全無、貪財奢侈、大興土木、耽擱農時而境內饑謹,這些違背先王之道的逆天行徑導致國民人心渙散。這些東西當然很多是表麵現象,是想當然的聯係,唯一可信的是當時境內農作物歉收,這可能是因為天災或者是蟲災,因為既然大夏持續不斷打壓翔族,對東夷之民能夠駕馭鳥獸的經驗肯定是不屑一顧,那麼缺乏百鳥的巡狩,農作物遭遇蟲害,也就是非常有可能了。

另外,最重要的事實是,夏桀的對外政策是致命的,特別是壓迫東方屬國而致諸侯反目或反叛。《國語·晉語》記載“夏桀伐有施”;《左傳·昭公四年》雲“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韓非子▪十過篇》的類似說法為“昔者桀為有戎之會,而有緡叛之”;古本竹書紀年言夏桀伐岷山;《左傳·昭公十一年》言“桀克有緡,以喪其國。”《楚辭·天問》中屈原感慨:“桀伐蒙山,何所得焉?”這裏的有緡氏、岷山氏和蒙山實際上指的是同一個酋邦國或部落。

有緡氏也是翔族有名的大族,屬於不大不小的一方勢力,夏桀既然挑了這個釘子,就是要立威,結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有緡氏受到大夏攻擊後,幸運逃亡的族人一直向西遷移,一口氣逃到了岷山,這裏麵離開中原大陸可有幾千裏,大夏鞭長莫及,因此草草收兵。但有緡氏可就在內心裏把夏桀以及大夏恨上了。他們把自己族內保留的能夠飼養桑蠶之術,贈給了為其在岷山落腳提供幫助的土著首領,好巧不巧的,這位土著首領還是鱗族後代,一直對大夏始創者大禹父子懷有深刻的種族仇恨,自己這一隻鱗族其實地位很低,屬於湖將軍而已,而且是甲殼類,本來喜歡棲息的環境是沼澤濕地就可以,並不喜歡大水漫灌,所以常常喜歡依傍人族而居。

因為人族在種植稻米麥田時候,稻花麥穗都是自己族人非常喜歡食用的美味,特別是鱗族小孩子,剛剛生下來有八字小爪,還完全無法直立行走,隻能橫行,需要有三年時間趴臥在稻田裏捕食小蟲蜉蝣和稻花,才能順利脫去鱗族形態,轉化為人型。如果沒有了人族種植的稻田和小麥地,那麼這一支鱗族的繁衍就成了大問題,不能保證足夠數量的嬰孩長大成人,自己這一隻種族就有消失的危險。所以從內心根底,這支鱗族也不敢起心思騎在人族頭上作威作福,盡管當時鱗族勢力大,人族看到自己就跪地祈禱,但八爪族人常常惶恐而退,從來不敢作踐人族,甚至有時候還故意引導一些低級鱗族如河蟹,鼇蝦等完全無法蛻變變化為人形的低級鱗族,進入人族的草筐絲網,讓人族能夠打打牙祭,久而久之,八爪族人和人族就形成了默契,雙方互助互利,和諧生存,你吃我的稻花,我吃你的肥魚小蝦,本來日子就可以這樣快快樂樂地過下去,想不到晴天一聲霹靂,鱗族垮台成為了各族聯軍瘋狂驅逐追殺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