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創世紀”的蠶叢真實身份,根據元帥的史前考證,以及彭無害父親彭不悔的人族記載典籍,是鱗族的八爪族大長老,他從翔族的有緡氏中獲得寶貴的飼養桑蠶的技術後,為了蓬勃自己的族群,尋找合適的養蠶之地,才率領他的部族從岷山向成都平原遷徙,一路風餐露宿到了廣漢三星堆一帶。可能當時三星堆一帶已有部落聚居,但勢力都不夠強大,自然很快就被蠶叢氏吞並或同化了。這一次遷徙在沿途留下了許多古地名,從中可以看清當時蠶叢從岷江向南遷入成都平原的線路,如《蜀中名勝記》就先後記載有蠶崖關、蠶崖石、蠶崖市等。
從元帥親身探墓獲得的考古材料看,三星堆的確出土了不少與蠶叢氏相貌一致的器物,如人像麵具中的縱目式麵具和椎髻左衽服飾等,這是否就是蠶叢部族留下的生活遺跡呢?廣漢三星堆一帶建城很早,而且曾經多次發生過部族間的爭鬥,這其間是否有蠶叢取代其他部族或魚鳧、柏灌取代蠶叢的爭鬥呢?
彭不悔給彭無害講述古蜀國曆史時候,曾經說起過古卷《仙傳拾遺》記載的一則故事,就說到當時三星堆一帶部族間的爭鬥情況:“蠶女者,當高辛氏之世,蜀地未立君長,各所統攝,其人聚族而居,遂相浸噬,廣漢之墟,有人為鄰土掠去已逾年,惟所乘之馬猶在。其女思父,語焉:‘若得父歸,吾將嫁汝。’馬遂迎父歸。乃父不欲踐言,馬蹌嘶不,父殺之。曝皮於庖中。女行過其側,馬皮蹶然而起,卷女飛去。旬日見皮棲於桑樹之上,女化為蠶,食桑葉,吐絲成繭。”
故事大意說:有個叫蠶女的嫻淑女子,生活在“高辛氏”年代,當時蜀地沒有蜀王,都是些零零星星的小部落,人民也在這些部落首領的統攝下各自過著聚族而居的生活,這樣的生活狀態難免會引起部落與部落之間的吞並和戰爭。有一次,廣漢城址被相鄰的部落燒殺劫掠,蠶女的父親也被抓去做了人質,家中隻剩下一匹父親平時乘坐的老馬。蠶女非常思念父親,於是就對馬說:馬啊,如果你去把我父親救回來,我就嫁給你做老婆。這馬聽了蠶女的話,高興得不得了,便偷偷地跑去把主人馱了回來。但是這個被救回的父親一聽說要把女兒嫁給馬做老婆,就不幹;馬當然很生氣,又是跳又是嘶鳴,還以絕食相威脅,蠶女的父親也不是好惹的(可能他是部落中的一個首領),就一氣之下把馬殺了,剝下的皮和肉都晾在廚房中。
這天蠶女從廚房中經過,那張馬皮突然跳起來,一陣風似的把蠶女卷走了;過了幾天,人們看見馬皮落在對麵的桑樹上,蠶女變成了一條蠶,正在一邊吃桑葉,一邊吐絲把自己裹住成為一隻繭。這則名為馬蠶娘的故事雖為神話,但它記錄了古蜀時期“廣漢之墟”各部落間的矛盾關係,故顯得十分珍貴。
蠶叢在蜀地三星堆一帶做了多少年的部落“酋長”?《蜀王本紀》記載說:“蜀王之先名蠶叢,後代曰柏灌,後者名魚鳧。此三代各數百歲,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頗隨王化去。”可見蠶叢氏在蜀統治的時間有“數百歲”,當然這若是落在腐儒的觀念中,因為其不可突破的人族局限,他們會說不可能是指蠶叢氏本人做了幾百年的部族首領,而是以蠶叢為名號的時代持續過幾百年。但無論是元帥還是彭不悔,可不是見識鄙陋的人族可比,他們對此當然是另有感觸。
元帥是認為,蠶叢這個人,身兼翔族鱗族兩族之長,應該是獨辟蹊徑,在養生培育壽元方麵取得了驚人的突破。因為翔族大能之人基本是高壽,鱗族的將軍級別覺醒者也是如此。那麼強強相加,哪怕壽命不是真正壽比天地,但也絕對能夠延長為令普通人族咂舌的程度。
至於彭不悔,對這類古史前神人神跡更是毫無懷疑,因為自己的祖先彭祖就是壽八百的典型代表,在彭祖,追尋長生和長壽之道,實在是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自然,在壽命這個問題上,從來沒有什麼能夠局限彭族人的想象力,所以彭不悔認定蠶叢也是有奇遇的大能之士,這點恰好給了彭無害啟發,和元帥的考據筆記接駁上。至此,關於古蜀地開辟世紀的蠶叢身份,已經確鑿無疑,確實是身兼翔鱗兩族之長的大能之士。蠶叢死後,《華陽國誌》記載說:“死,作石棺石槨,國人從之,故俗以石棺槨為縱目人塚也。”看來這個蠶叢也是故鄉觀念濃厚的人,人都死了,還念念不忘當年居住在石室中的那份感覺,因而把棺材和墓坑都做成石頭的,以後人們看見類似的墳墓都會說,嘿,你看,這就是那些“縱目人”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