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天意在我(1 / 3)

這裏麵還有許多人族篡改的玄虛,因為同樣的傳說在大周始祖後稷也就是棄的出生時候,也有類似的內容,不過是棄的媽媽是踩了巨人的腳印,而腳印完全是個葫蘆形,也就是卵圓,另外棄契同音,兩位先祖的母親薑嫄與簡狄,同樣是聖王的妃子,薑和狄都是戎人的簡稱,也就是說,他們的母係都是來自於西戎,兩個人或許是表兄弟,但大邑商卻是翔族的典型代表,一直是作為東夷的正統來統攝天下,這裏麵發生了什麼,應該是被曆史遮掩的黑暗之處。

不排除當時東夷的商族先人,因為其子裔困難,將契寄養在西戎族,這種翔族平時看不上的野蠻人族,更大膽的猜想則是,翔族當時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卵生方式,契的出身,完全是以人族的私生子方式進行的,也許是翔族後裔商人,以人族方式繁衍了契,也可能是契是人族的孩子,被李代桃僵作為了商族的孩子。為此,不惜編造出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這樣的溢美之詞。否則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宣揚自己的出身和鳥卵有關,分明就是在聲嘶力竭強調,我是卵生,我是鳥生的,我是鳥人,我是純種的翔族!

元帥對大邑商從東夷族出身到神奇地成為人族三代的統治者,這裏麵的轉變非常好奇,為此進行了如此的考證和推測。其實這樣的考據離事實已經不遠,因為在大周開始,同樣有人利用了對天降玄鳥這樣的類似神話,開始對自己的出身進行化,這個人就是葫蘆之子周公姬旦,一個從小就知道肩負重任的人,一個被玉清仙尊安排為道德天下的最大後手,勝負手。

鏡頭回到大周武王病重時候,心焦如焚的太保,文王姬昌的庶長子,大周名義上的神權最高大祭司召公,還有文武兩代大王信任的頭號心腹重臣,滅商前線總指揮太公薑尚,兩個人結伴要去神廟祭祀求上天的啟示。這個時候,一直以文弱不問世事的公子周公知道了,滿臉憂鬱著說,怎麼能夠讓我們的先王為之擔憂啊。於是開始了他的一係列的(不知是否懷有政治目的)作秀表演:他聲言,用自己的生命做抵押擔保,——表達了他對周朝對周王的獻身精神;設立三個巨大的祭壇,——看樣子如果需要的話,他果然要為之犧牲自己了;然後麵朝北站著,胸掛璧,手執圭,向周家先祖太王、王季、文王祈禱,——內心的虔誠必然附著於一定的外部形式;然後,就讓史官來代他宣讀他事先寫好的禱告詞:

你們的長孫(周)王(姬)發,勤勞阻疾。若爾三王在上天有助祭的權責,那麼就讓我(旦)身代(周)王(姬)發之身吧。旦巧能,多才藝,能事鬼神。乃(周)王(姬)發不如旦多才多藝,不能事鬼神。他剛受命於上帝,敷佑四方,因而能安定你們在世上的子孫,四方之民沒有不敬畏他的。不要墜毀上天賜給周家的使命,我先王亦永有所依歸。今將聽命於大龜,你們答應我,我就把璧與圭帶回,等候你們的命令。你們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把璧與圭收藏起來。

這番表演完全讓太保召公和太公薑尚驚呆了。太公的驚呆,是他突然意識到,大周這種危機應該是老師仙尊完全可以籌算出來的,那麼這個突然蹦出來的武王之弟,如此有板有眼的表演,毫無疑問,應該是有來自昆侖玉虛宮的授意。而這種授意,師尊甚至都沒有向自己暗示過,可見師尊是不希望自己多事的,既然想明白了此點,也記起師尊當時說過要賜予自己一場富貴,眼下自己已經完成了滅商大業,也確實應該見好就收,至於大周的權力繼承,還是讓姬周家族自己商量吧,自己作為外人,實在是沒有置喙的餘地,於是,太公薑尚理智地選擇了閉嘴,沉默不語。

太保召公對此更是感慨萬千,心思千轉,自己雖然位居太保,但這顯然是父親文王希望自己作為家廟的守護者,更多的是作為族中大祭司的使命,至於王位繼承,顯然不是父親考慮的地方。那麼自己現在的身份就十分尷尬,既需要擔當起向上天求助,讓武王盡快康複起來的重擔,又要十分謹慎,不能露出絲毫的要竊取王位的心思,否則就是有違父王的囑托。恰恰在這個時候,自己一直沒有在意的這個武王嫡親兄弟,排放老四的公子姬旦,這樣站出來要以身承擔武王的病痛,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實在是太清楚不過,如果武王不治,自己可取而代之。問題是這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周公姬旦是文王的嫡子,本來有權力繼承,但是,武王自己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年幼的姬誦,彬彬有禮,年少穩重,對自己和太公也十分尊重,大家心理都有底,即使武王不治,也後繼有人。但這個時候,周公姬旦突然跳出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