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帳暖。
養心殿內,秦楚坐在龍椅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著,身邊站著一個全身漆黑人影,若是不仔細看,隻會以為是眼花了。
“皇上,夜已經深了,您還是先歇息吧,明日還要上早朝。”那黑影木木地開口勸道。
雖然說得是關心的話,隻是語氣著實感覺不出來,那冰冷無波地聲線,隻會讓人渾身發冷。
“滾!”秦楚猛地朝他一揮手,大概是力氣用的太大了,直接把酒杯都甩了出去。
那黑影一動不動,隻是將迎麵襲來的酒杯輕鬆接住,又規規矩矩地極其恭敬的捧著酒杯,放到了秦楚麵上。
一走到明亮的燈光下,才恍然發覺,黑衣男的臉上也被黑色麵巾整個覆蓋住,隻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露在外麵,滿目的凶光,若是膽小的人看上一眼,恐怕立馬就能嚇暈過去。
“陛下,您要多保重龍體,少喝酒。”黑衣男人低了低頭,姿態十分恭敬,隻是那聲音,怎麼聽都是古板無波的死潭裏麵的水一般。
秦楚猛地抬頭看他,一雙眸子赤紅,冷冷地目光讓人心中驚駭不已,“事辦妥了?”
黑衣人點點頭,一雙眸子毫無人氣,“已經辦妥了,十七還在那。”
“嗯。”秦楚冷笑著扯唇,眼底閃過濃濃地厭惡。
笑過以後,他又仰著頭,趴在桌案上,一邊往嘴裏灌著酒,一邊目光迷離地盯著正在燃燒的蠟燭。
黑衣男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是個雕塑。
又過了好一會兒,就見空氣中一聲極其細小的聲音響起,秦楚案前的空地平白的一閃,一個同樣黑衣蒙麵全身的男子出現在原地,不同於此時站在秦楚身後的男人,這個男子剛剛出現,空氣中就彌漫起一股十分明顯的脂粉氣息。
“陛下,事情已經辦妥,十七前來複命。”黑衣男子跪在地上,雙手一拱,語氣恭謹。
如果說站在秦楚身後的男人是一個絲毫沒有感情的兵器,那麼此時跪在地上的這個男子就放佛是生了些許情緒波動的兵器。
隻是相比起正常人來講,這名叫十七的男子,更冷漠無波。
“嗯,幹的漂亮。”秦楚看著他,雖然醉態初現,隻不過一雙眼睛卻依然明亮至極。
十七低了低頭,有些羞愧的樣子,“屬下不敢得陛下誇獎,屬下有罪。”
說著,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
秦楚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嗬嗬笑著,一雙眸子卻極為無情:“你是奉了朕的旨意,何罪之有?”
十七並沒有在說話,隻是跪在地上。
“唉,”秦楚歎息了一聲,看著他倔強挺拔的身姿,微微側頭,朝自己身後的黑衣男人道:“暗戩,你讓他起來。”
那被稱為暗戩的男人立馬就將目光放在跪在地上的十七身上,語氣平板無波,“十七。”
那十七身子一僵,繼而緩緩起身。
良久,見他還沒走,秦楚忍不住就開口笑了,“怎麼?十七有事要求朕?”
話音剛剛落下,他又像頓悟了一樣,調侃道,“十七莫不是看上她了?”
那十七聞言立馬又跪在地上,垂下頭:“屬下不敢。”
“那是因為什麼事,說說吧。”秦楚又往嘴裏倒了一杯酒,語氣含糊不清。
“十七鬥膽請求陛下讓林太醫給臣服用絕育之藥,以免混亂皇室血統。”十七跪在地上,聲音沉悶又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