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這般說完,秦楚才恍然大悟。
“你說這個啊,無妨,若是真有了,朕自然有辦法將孩子瞞著平安生下來送與你。”
雖然臉上被整塊黑布都蒙著,但是透過那雙微微有些難色的眼眸,還是能看到十七心中的掙紮。
顯然,十七並不讚同皇上的話,隻不過他到底是一個下屬,又是一名死士。不能隨時質疑且反駁自家主人的命令,隻好將嘴裏打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十七謝陛下恩典。”又一次跪下謝恩後,他才拱了拱手,道,“皇上、暗統領,那十七先行告退,若是皇上有什麼吩咐,您盡管喚我。”
“去吧。”秦楚揮了揮手,在他身後的暗戩也微微點頭。
十七垂了垂眼,身影在原地一閃,繼而消失不見。
等他走了,秦楚才轉過身,整個人仰麵躺在桌案上,看著直挺挺地站著,像是一杆槍一樣的暗戩,“你說朕是不是太狠辣了。”
暗戩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毫無波動,“陛下並非狠辣,隻是無奈之下的權衡之術。”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
秦楚苦笑著搖搖頭,也不與他繼續說話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二更了,聽著遠處響起的聲音,秦楚看著手中繁花雕刻的酒杯,頗有些懷念那嘴碎的小元子。
可是此時小元子已經被自己給留在了鸞鳳殿。
想起鸞鳳殿,他又想起今天傍晚與歡歡的對話,心中像是破了一塊大洞似的。
一切皆是妄想,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多荒唐幾次吧!
次日一早,傅歡剛剛起床,就見宛兒蹬蹬蹬地跑進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即便如此,她依舊斷斷續續地說著:“殿下,剛剛有宮人來說,陛下昨夜歇在了顏樂宮傅一欣那個賤人哪裏了!”
傅歡剛睡醒,神智還不甚是清晰,也可以說還有些懵。
所以聽到了宛兒的話以後,她隻是坐在床上,看著宛兒,迷茫地眨了眨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宛兒,你說什麼?”
看著自家殿下這個樣子,宛兒即便是有天大的氣,也不得不先消散。
“殿下,皇上昨天夜裏歇在了顏樂宮,今天一早那賞賜就如同流水似的直直往顏樂宮送你。”
隻不過說起關於傅一欣的事情,宛兒還是有些氣憤,連帶著對皇帝也有些怨懟,“您說皇上也是,以前在鸞鳳殿時,也沒見他次日這般大張旗鼓地賞賜過鸞鳳殿,如今不過在那傅一欣賤人處歇了一晚上,賞賜就跟不要錢似的砸過去。”
“未免也太過分了!而且他明知道您與那傅一欣有舊怨,還故意這麼做,分明就是給您難堪!”
這下,傅歡即便是沒睡醒,也被自家宛兒搞得醒的不能再醒了。
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淡然:“你知道,還明說出來,不要腦袋了?”
說完,也不管她怎麼反應,徑自起身走到洗梳洗架上,擰了擰帕子擦臉。
宛兒見此立馬走過力氣,從自家殿下手中搶過帕子,自顧自地洗著,一邊洗一邊說道:“有公主殿下您在,奴婢什麼都不怕。”
說著,她將帕子遞給傅歡,不住地叨叨著。
“那傅一欣也是很囂張啊,聽小元子昨天拿了鳳印回來時說,那整個顏樂宮的宮人都沒有一個搭理她的呢,就因為她太狠太毒,連人家抬軟轎的小太監都罵,還罵的特別難聽,所以那宮人們都覺得唇亡齒寒,不肯親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