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盼知道林妙芸這時在故意給她話聽。可是表麵上又挑不出什麼錯兒來,一口氣憋在胸口想撒撒不出來。
邢餘惠見牛小妞沒受到懲戒,難受得“哇”一聲哭了出來。她揪著黃月盼的衣角晃道:“娘--我手疼--我手疼--”
黃月盼心疼閨女。難受得不行,冷哼了一聲道:“不管是誰。同門之間玩鬧一下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麼去告狀?小時候就這麼小心眼兒,長大了估計也不怎麼樣。”
林妙芸的臉拉了下來:“師爺夫人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我覺得我們小妞將來一定能成才,您現在說這些實在是言之過早了。”
黃月盼沒討到什麼便宜,心下氣得厲害。威脅林妙芸道:“聽說你開的金玉堂生意不錯?是不是平時沒什麼用到師爺的地方?”
林妙芸笑得一絲不亂:“用得著的地方肯定是有,平時還請師爺多多照看。隻是。如果師爺繁忙的話,我還可以去找縣令。”
真是大事兒。金玉堂裏有縣令的股份,縣令不可能不管,林妙芸沒必要為了討好師爺而讓小妞受委屈。
黃月盼冷笑了一聲道:“好。”
說完氣呼呼地出去了。
牛小妞聽著這話。多少也能聽出來黃月盼沒說好話,也知道她是師爺夫人。能管著林妙芸。
她覺得是自己給林妙芸找了麻煩,一張小臉憂愁了起來。
林妙芸往牛小妞碗裏夾了一筷子雞蛋:“小妞多吃點雞蛋,好長個高挑的身量。”
牛小妞癟了癟嘴,有點想哭:“芸姨……對不住……我找麻煩了……對不住……”
林妙芸心想小妞小小年紀倒是敏感早熟得很。現在就能看出一些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還知道替她發愁上了。
她笑著道:“沒有。小妞你做得沒有錯,對方本就是故意找你麻煩。你若是不理會,她以後指揮變本加厲地欺侮你。給些教訓也是好的。”
牛小妞的心卻還是放鬆不下來,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的。
林妙芸看著牛小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也是總受其他小孩的欺侮,她總會把傷藏起來,因為她害怕自己的父親和別人起衝突,父親看起來那麼老實,那麼無能為力。她更怕父親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難過。
未來的路上,孩子還會遇見很多壓製自己的人和事,雖然知道受委屈在所難免,林妙芸也想給牛小妞一片更愜意更幹淨的天空,讓她不要有那麼多的恐懼和憂愁。
好在,再早熟敏感也還是個小孩子,吃完飯寫了會兒作業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寫完作業就和崔許幼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說笑。
林妙芸遠遠看著,心下鬆快了許多。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見外麵有吵嚷之聲,林妙芸從床上爬起來,隔著窗戶往外看,是崔喜仁和姚玉慶吵起來了。
林妙芸一直覺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現在看來,男人多的地方也會起是非。
林妙芸披上一件外衣下樓,來到院子裏:“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大早就吵嚷?”
崔喜仁氣勢洶洶地道:“昨天晚上輪到我守夜,姚玉慶給我把門鎖上了,害我進不去屋裏睡覺,在外麵動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