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樣傳出的消息,更不知道是怎樣一個傳播法,白易之背著嚴謹從山上回來的事情在大家的耳語閑談後,活生生演變成了嚴謹上山獵兔摔傷臥床不起這樣嚴重的事情。
吃過午飯,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嘴巴,竟然把這事說到了村裏最好事兒也最熱情的姚大娘的耳朵裏,。
家裏幾個來看嚴謹的叔叔伯伯還沒送走,姚大娘人未到聲先至,“他嬸子,我聽說娃受傷了?嚴不嚴重啊?怎麼不送醫院啊。”
嚴媽媽已經解釋了無數遍了,口水都說幹了,這會兒是恨不得來一水缸的水解渴。
但姚大娘也是好心,嚴媽媽隻好再次笑著解釋道,“哎喲我說嬸子,您這身子骨,怎麼還下來了,您小心點,孩子沒事,就是滑了一下,又又沒睡好,這會兒在睡覺呢。”
嚴媽媽說著,感覺去扶姚大娘。
這姚大娘是村上頭一家,可能是年輕的時候苦了些,老了老了兩腿不利索,走路走得有些吃力,上坡下坎的,都需要用手撐著膝蓋。
聽到嚴謹媽媽這話,知道嚴謹沒事,姚大娘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哎呀,你說也不知道是誰嘴這麼碎,啊,就不能盼著點別人好嗎?這大過年的。” 嚴媽媽說著,將姚大娘扶到屋裏,“您看,還害的您老人家大雪天的從上麵下來。”
“沒事沒事,反正也是要串門的,正好一年都沒見到孩子,來看看沒什麼。”姚大娘笑嗬嗬道。
姚大娘這個人雖然好事兒愛熱鬧,但卻常年笑嗬嗬的,看起來就很舒服。
嚴謹媽媽給她倒了杯熱茶,也順勢坐在火爐旁。
剛倒完水,外麵又響起幾個女人的聲音。
嚴謹媽聽著,起身拿了幾個杯子,才拿出來,剛才說話的幾個女人進了屋,看到姚大娘也在,幾個女人說道,“喲,大娘也在啊。”
“是,我來看看孩子。”姚大娘笑嗬嗬道。
都是村裏人,幾個中年婦女也不客氣,拉開凳子這就坐下了。
嚴謹媽給幾人麵前放了杯子,一個體態比較臃腫的女人直接拎著火爐上還在冒著熱氣的熱茶倒了一杯,“傷的重不重啊?”
“沒傷,就是滑了一下。”嚴謹媽再次解釋道。
“沒事就好,我就說嘛,早上我遇見他們倆的時候看他們鬥嘴的樣子也不像是受傷的。”江家小嬸嬸說道。
鄭家姑姑也來了興趣,看著江家嬸嬸,笑道,“他們回來的時候天擦亮,這你都能看見,這大冷天的,你起那麼早幹什麼? 偷人去啊?”
“對,偷人去。”
“哈哈哈、”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今天這屋裏還不是三個女人。
樓下的幾個女人喝著熱茶侃著大山,聊著女人家那點玩笑家常。
嚴家老爺們們也出門溜達,鄰裏之間相互串串。
白易之畢竟不熟悉,老爺子出去串門後,因為一夜沒睡,他也回到臥室補覺。
才睡下沒多久,兩人就被樓下那嘻嘻哈哈不時響起的聲音吵醒,嚴謹煩悶的拿個枕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嘀咕道,“又開始了!”
“什麼又開始了?”白易之微微眯眼,換了個姿勢將嚴謹摟著。
嚴謹眼睛也沒睜,順勢就往白易之的懷裏爬,“樓下,應該是村裏那個比較合群的嬸嬸們,你好好聽著,一會準會沒完沒了的跟我媽在那兒介紹誰誰誰家的閨女好,誰誰誰家的適合做老婆什麼的。”
說實話,嚴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幾個嬸嬸姑姑。
從他步入社會開始,每年回家過年他都被這個女人霍霍到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