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所住的酒店富麗堂皇,職員彬彬有禮,充滿著宮殿一般的尊貴氣息。
可是司屹川卻有些憂色,“你一個女人,回國怎麼不住家裏?成天住酒店像什麼話?”
“我在中國哪還有家?”安妮語帶悲涼,“你知道的,我回來隻是為了找你。”
又扯到這個話題上,司屹川略感不悅,但沒有表露出來。
一直把她送到開|房的門號,司屹川在門口站定,和安妮道了聲“晚安”,就轉身。
安妮卻拉住他的衣袖,低聲哀求:“屹川,要不要進來坐坐?”
自從上次和喬楚在酒店發生過那種事,司屹川對於酒店和這些陌生的門號數字有些敏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推開安妮,“很晚了,我該走了。”
“屹川。”安妮幽怨地望著他:“我們都是很成熟的成年人,難道你會像當年那樣克製不住自己?還是說,你擔心我會勾|引你?”
司屹川頓了頓,嘴角有些陰沉,“安妮,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安妮有些惱,“難道我一個女人,還能硬賴上你不成?我就是想邀請你喝杯酒。那瓶木桐酒莊1973,我帶回來了。”
最後輕飄飄的兩句話,徹底勾起司屹川的回憶。
木桐酒莊1973,畢加索絕唱。
那曾是他最珍貴的珍藏。
過道裏偶爾有往來的幾個客人,看到司屹川和安妮站在門外說話,無不被二人出色的外表所吸引,頻頻朝他們張望。
安妮說:“屹川,我猜江城有很多人認識你,你不想第二天曝出什麼奇怪的緋聞吧?”
司屹川最終沉默地和安妮一起走進了房間。
安妮所住的房間近三百平米,是雙套房。裏麵還配有遊泳池,酒吧台,在陽台處還有個別致的空中小花園,各色繁花盛放,美不勝收。
整個房間的布置優雅而氣派,倒也符合安妮高貴的身份。隻不過,太空曠太冷清,連個傭人都沒有,隻有進進出出的酒店職員。
安妮取出紅酒,為自己和司屹川各倒了一杯。二人碰杯,她似有些心不在焉,紅酒不知道怎麼的灑在了自己的外套上。
司屹川臉色微變,靜看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安妮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屹川,我去換身衣服,要不你先到沙發那邊坐會。”
說著就進了房間裏麵。
司屹川手握紅酒杯,走到一副油畫前,欣賞著打發時間。等了許久,也不見安妮出來,他慢慢在沙發上坐下。
清涼的目光隨意地掃過去,茶幾上壓著的一疊文件,引起他的注意。
入目的,全是法文醫學術語。但司屹川曾在那邊呆過幾年,對這門語言掌握得不錯,所以很勉強能看懂。
他忍不住拿過文件,能看到“胃癌,割除胃部2/3,建議保守治療”之類的建議。
胃癌?!!
司屹川不再淡定。
安妮的身體向來很好,怎麼會突然得這種病?糟糕!她剛剛還喝了紅酒!
司屹川連忙走到安妮的房間,高聲問:“安妮,你換好衣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