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
司屹川敲了敲門,裏麵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他大力踹開房門衝進去,卻見安妮俯趴在地上,衣服隻穿了一半。
她的臉上,脖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
司屹川被驚到了,猛然想起安妮對紅酒過敏。他拍打安妮的臉頰,連聲喚著她的名字,但安妮一動不動,仿佛沉睡。
司屹川橫抱起她衝出房門,衝到樓下大廳時,終於引來職員的注意,圍過來問需要什麼幫忙。
“快,叫救護車!”
酒店辦事就是有效率,不到三分鍾,救護車呼嘯而至,司屹川不放心地尾隨上車。他太擔心了,連身後不斷有人拍照都沒有留意到。
來到醫院,已經有專門的醫生等候在大廳門口,一見安妮進來,馬上讓人把她推進急救室。
經過一番檢查,證實安妮紅酒飲用過量,引發過敏性休克,需要住院觀察。
司屹川緊張地問:“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暫無生命危險。”醫生說,“不過,經過檢查,這位病人患有胃癌晚期,她不久前經曆了胃部切除手術,本來就不能食用刺激性食物。現在她是重疊交叉病發,需要小心謹慎地看護才行。”
本來,司屹川還對那份胃癌的證明書有些懷疑,現在聽醫生這麼一說,是百分百地相信了安妮。
司屹川懷著內疚的心在醫院守了一夜,徹夜不能眠。
這一夜,喬楚同樣不能成眠。
她在寵物醫院外麵坐了一整晚,段七少也算夠義氣,陪她喝了一夜的西北風。
喬楚突然問:“七少,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永恒不變的?”
“什麼?”段英奇從小在刀尖上過日子,算得上半個粗人,哪裏懂得回應這種問題。
“我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我一直以為,我能夠永遠都和媽媽在一起的。後來,七寶也加入了我們的世界,我們過得雖然貧窮,但很平靜。我那時以為,親情是永恒不變的,是生命中最牢固的東西。無論是誰,也不能進行破壞。”
喬楚喃喃自語,仿佛隻是說過自己聽,段英奇隻能靜下心來,安靜地聽著。
“後來媽媽病了,本來醫生說隻要病情控製好,她還能活好長一段時間的。可是因為我,她活活被氣死了。醫生說她急怒攻心,休克性暈厥……”
喬楚說著說著,隱忍的眼淚慢慢流出來,“如果我沒有貪圖鍾少銘的寵愛,沒有嫁給他,就不用離婚。沒有離婚,媽媽就不會被氣倒……”
段英奇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生老病死,這哪能怪你。”
“還有七寶。”喬楚繼續自說自話,“如果我不是一心想報仇,也不會惹惱林述母子,七寶就不用遭這樣的罪。我就是個禍害……”
“其實”段英奇看她這麼難過,忍不住說,“七寶受傷跟你有什麼關係?林述強勢,景言琛跋扈,就算你不招惹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輕易放過你。你主動迎擊,才是最正確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