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病房門打開了,雲穆從裏麵走出來。
他朝肖原淡然地笑道:“既然司少有請,那我就去見一見他罷。”
他們之間,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瞿皓連忙扶住他,低聲說:“雲先生,對方來者不善,我們還是留在醫院為好。”
這裏畢竟是國|家|級的大型醫院,就算司屹川再權勢滔天,隻怕也不敢在這裏動手。隻要拖到等雲先生把傷養好一些,他們就可以安全地撤離醫院。
雲穆擺擺手,“放心,不會有事。”
今天,周末歌劇院很安靜,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默片老電影,沒有台詞,隻有輕柔婉轉的背景音樂。
演員的表演很誇張滑稽。
司屹川坐在頭排的位置上,仰頭看著大屏幕。他的身後是一排一排的空位,一直延伸到出口,這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
瞿皓被拒在門外,肖原攙扶著雲穆,把他帶到司屹川的麵前,就悄然退出了劇院。
雲穆在離開司屹川幾個位置的地方坐下,朝他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司先生,幸會。”
司屹川轉頭看向他。
那一瞬間,雲穆產生一種錯覺,仿佛司屹川是高高在上的獵人,正在俯視著他這隻掉落陷阱的獵物。
這種錯覺,讓常年浸泡在腥風血雨當中的雲穆很不適應,都有些莫明的心驚,連脊背都升騰起寒意。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仍然用安靜的眼神,迎接司屹川的審視。
“雲先生,幸會。”司屹川嘴角牽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朝雲穆伸出右手。
雲穆微微朝側邊傾斜身體,同樣伸出右手與司屹川握住,“司先生這麼早派人來請,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聽說雲先生受傷了?”司屹川說:“打擾到雲先生靜養,實在抱歉。”
雲穆現在的情況,不宜久坐,隻想快刀斬亂麻談完事情好回去休息,“司先生有話請直說。”
見雲穆這樣,司屹川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昨天,你和喬楚在哪裏被人襲擊了?對方是什麼來頭?”
“對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雲穆看著他,話語裏透出一絲得意,“但我清楚的是,昨天是我救了喬楚一命。如果不是我正好去祭拜喬媽媽,最後又不忍心讓她自己回去,堅持要送她,也許下一個清明節,在墓園裏等著我們的,會是小丫頭。”
這句帶了點詛咒意味的話,讓司屹川的瞳孔緊縮。但更讓他暴躁的是,雲穆居然用“小丫頭”這麼親昵的稱呼,來喊喬楚。
在M國,在他所不知道的兩年裏,他們是不是有過更加親密的舉動?
這個念頭讓他很暴躁,說道:“你隻管放心,我永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是嗎?”雲穆的語氣有些諷刺,“聽說,司先生受傷後,失去了兩年的記憶。所有你以前和喬楚恩愛的日子,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司先生恐怕,連自己到底愛不愛喬楚,都不記得了吧?又如何保證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