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屹川聽清喬楚的問題後,渾身一震,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猛地推開她,轉身就走。
他明知道這個女人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可是他卻日日夜夜都在想念她。她這麼狠毒,他還是想原諒她。他好幾次想說服自己,隻要她答應不再傷害他的家人,他就原諒她,接她回城堡。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喬楚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雙臂在後麵穿過男人的腰身,死死地抱住他。
“司少,如果你已經確定我有錯,那我認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離開他不過十幾天的光陰,她已經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
如果餘生再沒有他,連呼吸都會痛。
冰涼的眼淚滴在司屹川的衣背上,溫溫的,卻像寒冰似的,刺得他皮膚生疼。
他轉過身,在黑暗中盯著喬楚。她的眼睛裏一定盈滿了水光,在黑暗裏都灼灼發亮,就像夜空裏散碎的星光。
“你叫我原諒你?”司屹川一字一句,艱難地說:“你可以性格不好可以性情殘忍,哪怕你到處去跟人爭風吃醋,偶爾使點小手段去反擊報複別人,我都可以縱容你寬容你。我可以原諒你任何事,可是,你為什麼要去傷害小貝?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我把她看得比命還重,你怎麼忍心傷害我的家人?”
“我沒有。”喬楚不停地搖頭,“司少,我真的沒有推小貝下海。我不知道小貝為什麼要說是我推的,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她就是這麼沒出息。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跟他解釋不再理他,可是一見到他,所有的決心就統統消失。她隻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想再跟他分開了。
“小喬,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司屹川的聲音聲越來越冷,他用最親昵的語氣喊著喬楚的名字,卻讓她覺得渾身冰寒。她呆呆地,沒有再說話。
“小貝已經不討厭你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對她稍微忍耐一點?”司屹川似乎也知道小貝刁鑽蠻橫,歎氣一般說道:“她其實是個很好哄的女孩,隻要你真心待她,她總會慢慢喜歡你的。為什麼你就不肯耐心一些?”
喬楚已經渾身冰涼。
是啊,現在小貝正在慢慢地接受她,根本沒有理由要說謊陷害她。誰也不會相信是善良的少女撒了謊,每個聽說真相的人,都會覺得,她喬楚為什麼就不能稍稍忍耐一下呢?
她就算有一百張嘴,隻怕也說不清楚。
司屹川轉身離開房間,可是腳步卻邁不出去。身後有人拽住他的衣角,很用力很固執。
他冷冷地說:“放開。”
“司少,你不要走。”喬楚很小聲很小聲,像隻被拋棄的小獸:“看在孩子的份上,別走。”
司屹川狠了狠心,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掰開喬楚的手,大步地朝外麵走出去,半步也不願停留。
喬楚的手還保持著那個拉拽的動作僵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
外麵雨越來越大,氣溫驟降。
喬楚光著腳站在地麵上,寒氣由腳心竄上心髒,就像結了冰的海水,四麵八方地包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