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05

就在熊小時趴到貓眼、陽台、廚房,以及所有能看到隔壁家情況的地方進行觀察的時候,三米外,另一個房間,箱子亂七八糟得堆在地上,有幾個紙箱上的膠帶被撕開。

男人光腳盤腿坐在地上,從其中一個紙箱裏搬出一個工具箱,拿出兩個小螺絲刀對比著挑揀,順手給通訊裏的【臨時工】打了個電話,打開外放。

一聲,電話接通。

他把其中一個螺絲刀丟回工具箱裏:“有新動作嗎?”

電話對麵回應他的刺溜刺溜吸泡麵的聲音。

等嘴裏的麵咽下去,電話裏的男人才喝了一口水,心滿意足地回答:“沒,我這盯著呢,有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喊你。”

頓了頓,他聲音放低,嚴謹起來:“何閱,你現在人在哪兒?”

“家裏。”

聽罷對麵就鬆了一口氣,語氣一下子輕鬆下來:“傍晚出了什麼事兒?聯絡到一半就中斷,問了你也不回答。”

砰!

慢吞吞散步的鬆獅被一個箱子絆倒,一頭栽進一個半空的紙箱,死活起不來。

被叫做何閱的男人瞥了一眼,卻絲毫沒有要去救援的意思,他展開房屋圖紙,潦草地畫了幾筆,起身沿著房子開始走。

鬆獅也意識到靠自己不可能起來的這件事實,於是它停止了掙紮,開始用栽倒的姿勢閉上眼休息。

何閱看見它那個沒出息的樣兒,後牙就發癢。

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它的罪狀:“辛巴咬了人,我送對方去打針。”

“噗——”

對麵像是把剛放進嘴裏的食物給噴了。

臨時工顫抖地壓製住狂笑,一板一眼認真問:“你又養了一隻叫辛巴的狗?”

何閱扯扯嘴角。

“不,就是你腦子裏現在出現的那條。”

他再次發出了他慣用的嘲諷語氣,對著那隻在紙箱裏快睡著的狗揚起下巴:“一隻鬆獅!一隻七十斤重六十厘米高的鬆獅!活到現在竟然第一次張嘴咬人!咬得還是一個坐在高腳凳上腳尖離地麵無比遠的小短腿!”

“小孩?”

“不是,看身高也不知道成不成年,女的。”

對麵頓時來了興趣:“漂亮嗎漂亮嗎?”

“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關注這種沒用的事?”

刻薄地回完,他還是補充了一句,“是鄰居,住在對門。她估計是還不知道我就住在對麵的消息,怕死的一個勁兒要我的電話。”

咚!

裝著狗的紙箱終於承受不住,側歪著翻倒在地。

辛巴靠著自己的體重獲得了自由。

它淡定地從箱子裏鑽出腦袋,麵無表情地走開,箱子裏裝著的照片卻撒了一地,有一張直接飛到了何閱的腳底下。

他也懶得彎腰撿,用腳把照片踢到一起,然後走到工具箱前拿起電鑽,接著又到處找拖鞋。

好半天,終於在辛巴的肚子下麵把拖鞋抽出來,何閱赤著腳穿上他的麻布拖鞋。

接著,他眼神凝固,抬起腳心,一腳狗毛。

“老子當年為什麼要養你這隻蠢狗?!!!”

明明是隻鬆獅,卻半點看家護院的本事都沒有,但凡有點風吹草動,跑得比他這個做主人的都快。但鬆獅愛答不理人的天性,它卻貫徹得非常徹底,任憑主人不要臉的各種語言攻擊,它都可以保持無表情的沉默,十天半個月一聲都不叫。

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它掉毛。

走一步,掉一步。躺一會兒,掉一窩。

鋪天蓋地,全家都是鬆獅的毛!

毛!

毛!

帶著一腳怎麼都甩不掉的狗毛,何閱熟練地拿著工具拉好線,把小到不易察覺的監控攝像頭安裝到了門口。

接著,他回到房間,甩開電工手套,背靠著防盜門摘下口罩,露出一張9.5分的十分不爽的臉。

接下來的兩天,何閱都沒有再見過熊小時。

在她因為狂犬疫苗副作用而胳膊酸痛的煎熬期間,他也沒能過上好日子。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工作搞砸了,兩天兩夜沒閉眼地查也沒能查出疏漏在哪兒,今早還是怕自己猝死剩下條蠢狗沒人養,才窩進床裏眯了會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