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很熟嗎?”穆語問。
“也不算熟。當時我在後街口一家小酒樓當服務員,酒樓每天晚上八點半左右打烊,因為我家就在附近,所以我另接下了酒樓打烊後打掃衛生的活兒。有幾次我打掃衛生時看見一個梳著馬尾辮、長得很瘦的女孩站在酒樓門口看我們貼在外牆上的宣傳菜單,卻從來沒進過我們酒樓吃飯,一來二去我覺得奇怪,有一天晚上就出去問她看什麼,她有些不好意思,對我說那些菜做得很好看。我當時以為她想學廚師,笑著告訴她我們店裏不招學徒。她說她不是想當學徒,隻是看看,然後就紅著臉走了。
“她的衣著很土氣,皮膚也很黑,又講著很不熟練的普通話,我馬上猜到她是鄉下來的,應該是上不起館子,所以看看宣傳畫上的圖片。我也是鄉下長大找,家境也不好,很能體會她這種心情,所以她後來晚上再來看菜單時,我就想分一點點心給她嚐嚐——那是客人沒吃完、又沒弄髒的點心,我準備打包帶回家的。雖然她很想吃,卻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怎麼都不肯接。當時我意識到自己作為陌生人給一個小姑娘東西吃的做法確實不太妥,後來就沒再這麼做過了,隻是看見她再來店門口看菜單時,我會和她打個招呼。”
“你知道她是幹什麼的嗎?”
“她在一家超市當服務員。”
穆語頓時眼睛一亮,這和趙永利的信息對應上了啊!
她立刻追問:“她還和你說過什麼沒有?比如她是哪裏人,家裏都有些什麼人?”
解小靜搖頭:“她也不是每天都來,每次來也隻是停留幾分鍾看看宣傳畫,很少和我說話。除非她在上班時遇到了什麼委屈,才會和我多聊幾句。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兩個來月就到了深冬。我媽是後街那一片的清潔工,每天早上三點鍾就要開始打掃後街的衛生。那天她有點不舒服,水保又值夜班,我就出去替了她的班。沒想到才走到後街的竹林邊時就看見錢大慶把一個女孩拖進竹林,我當時嚇得手中的鐵鍬都掉了。女孩先發現了我,哭著大喊‘大姐救我’,聽到她夾著方言的聲音我才發現她就是經常在我店門口看菜單的女孩。我馬上撿起鐵鍬,錢大慶立刻拽著女孩衝到了我的麵前,一腳踹飛了我手中的鐵鍬,惡狠狠地威脅我說要是敢多管閑事就把我殺了,叫我滾。他當時滿身酒氣,應該喝了很多酒,樣子特別凶,我當時害怕極了,顧不上女孩,一個人跑回了家。”
解小靜說到這裏時全身開始顫抖,仿佛又置身於當時的環境之中。嶽大媽趕忙抱住她,一邊接過她的話向穆語出聲,“我習慣了每天三點鍾起來,那天雖然生病了,但老習慣還是改不了,小靜哭著跑回家時,我已經起床了。她一進屋就撲進了我的懷裏,一個勁地兒哭,臉色白得嚇人,全身都在發抖,和你現在看到的她沒兩樣。她哭著把看到的事情告訴我,問我怎麼辦。我馬上報了警。”
“隻是等警察來到那片竹林時,已經不見了錢大慶和那女孩的影子。”解小靜略微緩和了情緒後,又接過了婆婆的話,“竹林裏有間已經廢棄的護林員住的房子,我當時以為錢大慶會把女孩拖到那裏去,又帶警察過去找,結果什麼發現都沒有。因為我也不知道女孩住在哪裏,沒辦法帶警察去她家找。那天晚上很冷,警察們又什麼發現都沒有,都懷疑我是眼花了,臨走前還把我和我媽罵了一通。我因為擔心女孩,一早就想去打聽她的下落,沒想到一出門就聽到鄰居說錢大慶的老婆捉了錢大慶的奸,正拖著淫婦遊街。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馬上跟著人群跑去看,就看見披頭散發的女孩一絲不掛地蜷縮在地上,臉上和身上都是帶著血跡的抓痕,大大的眼睛裏全是恐懼。萬鮮花還在不停地扇她踹她罵她蕩*婦,牛辣婆子則站在邊上噴著唾沫星子說女孩如何淫*蕩,如何勾*引男人,四周的群眾有衝女孩吐口水的,也有說著汙穢話猥褻女孩的。當時的我看著女孩真的很可憐,也顧不上顧忌錢大慶,衝上前去想推開萬鮮花保護女孩,卻被萬鮮花一把推開——她又高又壯,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加上我一*夜沒睡,此時氣虛,這一下就暈了過去。我媽一直跟在我身後,慌忙招呼鄰居把我送進回家。我醒過來後問婆婆那女孩怎麼樣了,婆婆說她被人抬回了出租屋,我叫婆婆報警,就在這時,錢大慶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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