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是個不太熟悉的號碼,但是卻表情嚴肅地接了起來,“是我,傅馳。”
電話是於雪打來的,他以為她身體有什麼意外,所以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但聽到電話裏的內容,他的劍眉漸漸蹙了起來。
“我有事想和你說,方便見一麵嗎?很重要的事!”似乎擔心被拒絕,於雪最後追加了一句。
“好。”
遲來的晚飯,熟悉的西餐廳。
傅馳卻有些意興闌珊,因為他看著已經喝了不知多少酒的女人,眉心蹙的老高。
最後,他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將她的酒杯剁下來,語氣微微帶著嚴厲,“於雪,你不要身體了嗎?再喝下去,我直接將你送回醫院!”
“我的身體早就壞掉了!你知道嗎傅馳,我根本就是一個廢人!”於雪的臉頰紅紅的,眼角卻帶著淚痕,她半趴在桌麵上,剛才因為喝的熱了脫掉了外套,露出裏麵精心準備的裙子,說是裙子,還不如說是吊帶的真絲裏衣,很性感的露出她引以為傲的本錢。
她早就密謀好了這頓飯,不惜一切也要將他約出來,所以她提前到達餐廳,喝酒裝醉。
“你喝多了。”傅馳看到她大片白皙的皮膚,眉頭皺的更厲害,視線立即紳士地上移,來到她臉上,和她醉意朦朧的眼神相對,他沒有多看一看,冷靜理智的超乎往常。
於雪一怔,還沒準備繼續勾引,一件寬大的男士外套已經披在了身上。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但是這件衣服的主人,卻早就不再屬於她。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手,即使他表明了態度,她卻依然要死纏爛打。
她覺得自己可悲。
“我帶你回去。”
於雪被攙扶走出了餐廳,冷風一吹,酒氣散了不少,她忽然劇烈的掙紮,“我不要回醫院!”
那個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她今天不想回。
“……那我帶你回你的公寓。”傅馳說完不再管她是否反對,直接將她扶上自己的車。
不出半個小時,目的地到達。
在公寓裏,於雪半臥在沙發上,顏麵有些無存,不顧一切的勾引,結果卻換來他的滿不在乎!
她這次是真的哭了,哽咽著開口:“傅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傅馳坐在她對麵,將水杯推到她麵前,沒說一個字。
於雪自嘲一笑,眼淚還在流,但是她的手已經放下,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就連角度都是自己精心設計好的,雖然她確實傷心,可沒到最後一刻,她還是不想放手!
她哀怨地說道:“我所剩的日子不多,能為你做的也有限,你這麼幫我,可我無以為報,隻能……用我僅有的,身體。”
話音一落,她肩上的外套忽地掉落,她抱著肩頭,瑟瑟發抖,但是目光裏藏著倔強的光。
堵上了所有的尊嚴,她已經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