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顧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看到白一梅拉開麵前的椅子,挑了一下眉頭,心思轉圜得很快,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沒想到白小姐頗有資本,名下還有CBD這邊的房產,剛回國的時候,還托人找關係求租房子,還真挺有意思的。”
顧淺不加掩飾地諷刺。
白一梅當時故意租房住在陸禦铖和她的秘密小公寓對門,是拖了陸禦铖下屬的關係。
明明是個富婆,還裝窮酸,為了當三兒無所不用其極。
這話顧淺沒直接說,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白一梅也不生氣,坐在那裏,眉眼裏甚至有些得意的樣子。
“顧小姐,體驗生活這種事兒,禦铖不也幹過麼?跟顧小姐在一起,竟然不住到他南山的別墅,反而縮到一方小公寓裏,說得好聽點兒呢,是情趣。但是男人要是不願意讓女人過上好的生活,不願意給女人花錢,那也不過是玩玩兒罷了。”
顧淺知道白一梅故意激怒她。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憤怒,反而覺得這女人神經。
挑撥離間也分人,她又不傻,陸禦铖跟她也算是精神上共患難過的人,現在要是輕易被挑撥了,她是真對不起陸禦铖了。
更何況,陸禦铖給她看過文件,連他的公司股份都願意給她,她還哪兒會在乎白一梅這幾句跟屁話一樣的挑撥。
顧淺嗤笑一聲,連白眼都不加掩飾地翻了起來。
以前她是沒什麼底氣,而且,一般情況下對人,也算是禮貌自持,畢竟從小的教育和生活環境,讓她不會有這種明麵上不得體的行為。
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梁靜茹的勇氣加身,也或許是跟著秦思雨混了兩天,多少沾染了一點兒她的脾性。
又可能,是陸禦铖這人,給她的安全感真的很厚實。
讓她麵對白一梅這種女人,心裏非但沒有什麼畏懼,反倒不耐煩得連禮貌都沒有了。
顧淺哼了一聲,道:“白小姐,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吧,我還趕時間。”
“趕時間?顧小姐不是要租場地當工作室麼?怎麼,連地方都不看,就準備走了?”
“不明不白的場地,還是不用看了。”
顧淺不傻。
白一梅被秦逸揚帶走,秦逸揚背景不一般,那男人本來似乎對白一梅還有點兒矛盾,但是現在……白一梅好端端地坐在她麵前,意氣風發,說明秦逸揚沒把她怎樣,甚至可能兩人已經是某種同盟關係了。
曾經陸禦铖擔心她的安全問題,完全就是因為秦逸揚。
顧淺不懼,但是不能不防。
她起身,拿著手包就要走。
卻聽到白一梅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聲音漫漫傳來。
“之前不還查我呢,連一件首飾都不放過,都查到奧地利了,怎麼現在,反而不上心了?”
顧淺揚起眉骨,目光微微眯著,從白一梅笑得陰氣的臉上,滑至耳垂上。
她是有好奇心的。
世界上很多東西是藏不住的,刀疤可以愈合,可以整容,可以重新移植皮膚或者說化妝,但是耳眼這種東西,雖然小,但真不容易掩飾。
哪兒聽說過耳眼修複手術的?
此白一梅,並非彼白一梅,這是她一貫堅持的事情。
而現在,白一梅竟然把這個隱藏的秘密,拿出來堂而皇之地擺在了她麵前。
顧淺抿了抿唇,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