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顧淺問，神情冷淡。
白一梅敲敲桌子，支著頭，看著顧淺，“你倒是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不一樣的？”
顧淺揚了揚眉，嗤笑，“任何人都不可能絕對像對方，我根本沒有見過你，但是很多人對你的描述，太好，見過真人我覺得差距太大，配不上別人口中的嫻靜淑女，你頂多……”
她撇撇嘴，不再說了。
這番話把白一梅氣得差點兒端起杯子，拿咖啡潑到顧淺的臉上。
顧淺卻已經收斂了神情，一點兒也不怕道：“白小姐，你既然這麼想要模仿那個跟你有著一張臉的人，那至少言行舉止往她身上靠。至少，就我的認知裏，那位白小姐不會這麼輕舉妄動，隨便動怒。”
白一梅捏著杯子，幾乎要把上麵的把手給捏下來。
她盯著顧淺看，眼神好像是帶著鉤子，恨不得把顧淺的身上鉤出幾道來，才覺得心裏解氣。
良久，她冷笑一聲。
“男人就是男人，永遠都喜歡溫柔賢惠的女人，女人隻要嫻靜優雅，說話捏著嗓子，沒事兒再哭上兩聲，男人馬上就心尖顫顫，動情得不得了。跟秦逸揚那個腦殘一樣，永遠都覺得我那個淑女姐姐，好得不得了。”
顧淺眼睛眯了一下，聽著話，心裏跟著想，她這是承認了？
承認自己有一個姐姐。
顧淺一直都這麼覺得，但是沒有證據。
畢竟，連陸禦铖都查不到的事情，也算是一個掩藏的很好的秘密。
這會兒卻被白一梅輕易說出來。
顧淺沒應她，不知道她是幾個意思。
白二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接著說道：“我和她，明明有著相同的容貌，但是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她長得好看，因為她更有氣質，可我們明明是同一張臉！她拉大提琴，就是優雅嫻熟，我就是亂拉一氣，難聽。別說秦逸揚和陸禦铖這種蠢貨，連我那個親生父親，都覺得他的大女兒更好。我這麼丟人，根本不配當他的女兒。他的女兒是白一梅，我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從來都是白二。甚至，連他身邊的得力幹將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顧淺微微有些驚訝，之前陸禦铖的確也查過白一梅，說完全沒有白家有兩個女兒的蛛絲馬跡。
連當時跟秦逸揚說這個事兒，秦逸揚也不知道。
現在聽白二這麼說，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白一梅當著大小姐，我白二就隻能在美國混著，連錢都不給我，甚至讓我勤工儉學，明明一個爹媽生的，天差地別。她在家裏有父母疼愛，有秦逸揚那種狗腿跟著，甚至看上了陸禦铖，都能想辦法到陸禦铖身邊，跟陸禦铖出雙入對。我呢，憑什麼我就要過著不如狗的日子？”
“白小姐？”顧淺看著白二麵色猙獰，覺得她好似有些病態的樣子。
白二卻是越說越帶勁，像是吃了什麼興奮劑一樣，聲音帶著壓抑的喘息。
“我就是不相信，我能被一張臉的女人給比下去？我不信！我就要看她從高處摔下來，就要看她跌落在地上，被人踐踏，一個黑背景的女人，還想洗白上岸？做什麼春秋大夢！我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