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青不由的抬起頭看著欣貴人。
“欣貴人這身後的人倒是有些麵生啊?”張棟青呷了一口茶才慢慢悠悠的說道。
欣貴人的脾氣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你越是對她客客氣氣的她心裏就會越發覺得這人好。
但是倘若你非要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那麼在欣貴人這裏可是絕對吃不到一點好處。
欣貴人從前跟著陳伯走南闖北,一身的匪氣,更何況進了宮本來就要她一直壓製這自己的脾氣。
還不能讓人發現她會武功。
她可是一直都是一肚子的火,如今碰上太醫院這一群存心要刁難她的老頭,她是一點臉麵都不準備給他們留。
在他們丐幫有一句名言是這樣說的:“要臉的人往往死的早,沒皮沒臉才能橫行天下。”
她今天不給這些冥頑不靈的老頭上一課,她就不叫陳欣!
“宰相大人怎麼有閑情逸致在太醫院?”欣貴人索性坐在宰相對麵的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壓根不回答張棟青的問題。
這下太醫院的老頭子們可是坐不住了。
尤其副院使魯大人更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欣貴人,你怎麼能這樣和宰相大人說話?”
“啊?那我應該怎麼說?本宮同皇上說話也一向如此,陛下就是喜歡本宮這樣隨意,難道諸位大人不知道麼?本宮的脾氣若是改一改恐怕就不是本宮了,那陛下喜歡本宮也就和其他的妃嬪別無二致了。”欣貴人小小的啜了一口。
周圍大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等眾人出聲,欣貴人就招手衝著張楚晨道:“阿四,你來嚐嚐這個茶怎麼樣?”
張楚晨眼觀鼻,鼻觀心,現在欣貴人可就是她的仰仗,至於其他眼高於頂的太醫們,別說是欣貴人了瞧不上了,張楚晨估摸這些太醫恐怕連白駝山莊的大夫都比不過。
張楚晨在眾人的注視下,心平氣和的走到欣貴人身旁,很自然的端起茶杯。
慢慢的吹了吹上麵的一層霧氣,先是輕輕的嗅了嗅,嘴唇帶笑:“這是雨前龍井。”
欣貴人訝然的點點頭。
張楚晨淺淺的啜了一口,這才聲音悠揚:“用的是穀雨時節的雨水和五更天的露水,才能讓茶葉的香氣更加濃鬱。”
“啪啪啪。”三聲拍掌聲響起。
一直坐在一旁以旁觀者身份出現的張棟青卻是冷不丁的道:“這位壯士見識不凡,想來不是什麼貧苦人家的。”
“阿四是來京城投奔親人,不料親人早已離開,流落京城,正好遇見了欣貴人。”張楚晨不卑不亢的聲音,在太醫院內響起。
魯大人伸著指頭:“來曆不明,你師從何處?”
“無師自通。”張楚晨提起這個有些心虛,說到底她也不是無師自通,畢竟在現代那樣專心致誌每日每日的學習和每日戰鬥的不斷累積,這技術想要不提高都難。
“哼,雕蟲小技也敢來皇宮貽笑大方?”魯大人完全看不上張楚晨,更加覺得張楚晨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張楚晨倒是心裏明白,這個魯大師就像是現代裏麵學院派的代表。
出身決定一切,沒有強大的理論知識就枉然實踐,這完全就是拿生命開玩笑。
可是張楚晨如果說出來自己的畢業院校,處理過的傷口,恐怕會令在做的所有太醫都像是聽天書一樣。
為了不這樣驚悚,張楚晨還是淡定的說自己在外麵混的時間久了,看著醫術也就慢慢學會了。
“倘若學醫當真如你所說這般簡單,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太醫?那麼要太醫院還有何用?”另外一位中年太醫站出來,神色十分不友好的看著張楚晨。
張楚晨搖搖頭:“非也非也,阿四所學不過是保命的生存技能罷了,各位都是太醫院的翹楚,更是杏林前輩,阿四無名小卒自然不能同各位相提並論。”
“哼,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那太醫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楚晨。
張楚晨暗自搖了搖頭。
難怪幽國沒有人能夠看好葉崔鵬,就這樣的太醫,胸無半點本事,能給他看好才真的出了鬼。
“欣貴人,此人能力太淺,依老臣看,還是不要給皇上看病的好。”那大人眼珠子一轉,衝著欣貴人道。
欣貴人不慌不忙的卻是不回答,反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張棟青?“張大人人呢?也是這麼認為?我可記得曾經張大人還說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是英雄就不問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