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昏暗的房間裏,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撐起身體露出上半身緊繃的肌肉,抬起手摸著脖子鬆了鬆筋骨。

從叢君那間稍舊的房子裏出來已是十點,一眾小弟看見自家老大連忙走過去點頭哈腰:“二少。”

光線讓閆益銘眯了眯眼,用手擋著適應了會才放下手點了點頭:“他人呢?”

小弟立馬反應閆益銘說的是誰:“去警局了。”看著閆益銘的臉色又心虛的撓了撓頭:“不過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

扯領帶的手一頓:“怎麼了?”

“今天早上吧,叢警官從門口出來,我們就喊了句嫂子好,叢警官當時臉色就難看的要命,二少……”小弟瞄了眼閆益銘的臉色,咽了咽口水沒再說下去。

閆益銘係好領帶,繃著的表情緩緩露出一絲笑容,給了那小弟一個善意的眼神:“做的不錯,以後繼續這麼喊。”

“是是。”

閆益銘似是想起什麼剛想開口,口袋裏手機震動幾下,打開短信一看。

閆若皓:玩可以,別忘記正事。

閆家表麵上經營酒吧KTV按摩酒店房地產等等,但背地裏販毒放高利貸買賣人口走私軍火違法犯罪什麼都做。按照閆老爺子的話來說,這叫黑白通吃,兩不誤。

這次來S市也是因為這邊一間酒吧裏傳出有人私自販毒,閆家勢力龐大,如果有些小弟想賺點零花錢私自弄點毒品來買賣也不是沒可能。

但毒品的數量過多,這其中就有點貓膩了。

本來這種小事派誰來都行,閆老爺子非得讓閆益銘過來查清楚這事,說是鍛煉鍛煉。

事到如今,閆益銘有些感謝老爺子,讓他來這麼一趟遇見了叢君。

酒吧位置較偏,處於地下又陰暗潮濕。這麼一個“好做事”的環境,人內心的欲望不蠢蠢欲動才怪。

低著頭走進去,酒吧經理帶著服務人員整整齊齊站在門口,看到閆益銘進來紛紛十五度鞠躬整齊的喊了一聲:“二少。”

閆益銘點點頭,經理上前一步:“二少,這邊。”擺開手領著閆益銘進了辦公室將一本本賬本放在辦公桌前:“這裏是我們酒吧的交易記錄,我先前查看了一遍,存貨也查過了,一克都沒有少。”

這個一克,指的是毒品。

“哦?”閆益銘交疊起雙腿搭在辦公桌上,隨手拿了一本賬本翻開看了眼。

從賬本上來看無一紕漏,賣出的貨與上繳的金額也相對吻合。閆益銘把賬本扔在辦公桌上,仰躺在辦公椅上手指搭在眉尾摩挲:“既然你都事先看過了,要麼這個賬本是假的,要麼是別的地方的人混進我們閆家的地盤做生意。”

閆益銘眯了眯眼,語氣裏像是有股壓迫力:“這兩個裏麵,你希望是哪一個?”

經理站在辦公桌前背後驚出一身冷汗,這兩個無論哪一個都是他辦事不力,前麵那個不用說,後麵那個要真是有人混進來也是他管製不當,任人在閆家地盤上放肆。

閆益銘收起腿:“賬本你先收著,等晚上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是……我明白。”等閆益銘出去,經理背後已經被汗浸濕了一片。

夜晚酒吧音樂勁爆,側麵一間包廂裏隔絕了一切外音。紫色的燈光下曖昧的音樂在空氣中彌漫,穿著紅色鑽石短裙的女人坐在旁邊扯過閆益銘的領帶。

眼眸骨子裏身上的香水味都透著魅惑的味道,解開紐扣,女人伏上去在閆益銘頸處印下一個吻。

閆益銘眼低藏著深深的笑意,伸出手剛要搭上女人的肩膀,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

門口,叢君一身便裝麵無表情,盯著閆益銘那隻手聲線繃緊:“都別動,例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