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來掀起衣角,街道兩旁的樹葉簌簌作響,昏黃黯淡的路燈像是配合這副場景一般忽然熄滅。

叢君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閆益銘至少看到他轉過身,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

“二少。”一聲低喊,先前包廂裏的那個女人走過來站在閆益銘麵前,雙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身腰似乎在等什麼。

接過後麵跟上來的小弟遞過的西裝外套,站起身給女人披上。再回頭,那片黑暗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閆益銘咬了咬牙,總覺得這個女人出現得該死的湊巧。

後麵經理也出來了,站在閆益銘麵前頗為忐忑的喊了句:“二少……我……”

心裏有些急躁,閆益銘點燃一根煙吸一了口:“車呢?”

“快到了。”經理看得出閆益銘不想多談,也沒說後續的事,靜靜站在一邊等車來。

暗處街道拐彎處亮起一抹黃色的燈光,一輛加長保姆車停在警局麵前。

抬了抬下巴:“先把她送回去吧,我還有事。”

經理拉開車門,女人拉著西裝外套猶豫的上了車。

遠遠的,看見一抹身影消失在街口拐彎處。

閆益銘扔掉煙跟了上去,走到叢君租的那間房子外麵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任何聲音,跟上來的小弟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出聲:“要不讓我們幾個把鎖撬了……?”

閆益銘退後幾步,幾個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工具正準備把鎖撬開,就聽見身後閆益銘毫無波瀾的聲音傳過來。

“想去警局坐坐你們就把鎖撬了。”

手下一頓,幾個人拿著工具默默站在一邊。

正煩躁著,手機鈴聲響了。看著那一連串陌生號碼閆益銘低沉著聲音不耐煩的“喂”了一聲。

“喲,益銘,怎麼火氣這麼大啊?”鄭澤那邊像是在什麼娛樂場所,聲音裏吵雜的音樂伴隨著呼喊聲。

閆益銘皺了皺眉,剛打算掛。電話裏音樂聲音突然變小了,像是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你這家夥不會把我忘了吧?”

那邊鄭澤站在走廊上“嘖”了幾聲:“虧我還問了幾個人才問到你手機號碼,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昔日好友的?”

聽到這句話,閆益銘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跟我玩這套了?”

“你以前電話又打不通,聽說你來S市了,想找你聚聚來著。”鄭澤語氣上揚:“怎麼著,閆二少賞不賞光啊?”

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閆益銘聽著電話裏鄭澤說的地址掛了電話。剛拉開車門,才想起身後幾個尾巴:“你們回去告訴經理,讓他過幾天來找我。”

扔下一句話,閆益銘就上了車。一路坐到鄭澤說的那個KTV,提前叮囑過的禮儀小姐把閆益銘帶到包廂前。

推開門,裏麵的人愣了愣。鄭澤倒是一把抱上來,滿嘴酒氣:“怎麼來這麼晚,趕緊自罰幾杯。”

邊說邊推著閆益銘進去,把人一把摁在沙發上坐著,拉過兩個美女一左一右安置在閆益銘兩側,伸出手點了點:“閆二少,千杯不醉,今晚把他灌醉了我給雙倍的錢!”

一句話像是點燃了所有人的鬥誌,輪番過來給閆益銘敬酒,玩得嗨了,閆益銘被人解開扣子在胸前印下幾個唇印都不自知。

好不容易從KTV裏逃脫出來,已經是早上八點。晃著身子叫了輛出租車搭到叢君住的地方,抬起手扶著門剛想敲門。

門從裏麵打開,叢君站在門口看到喝的爛醉的閆益銘還來不及反應,閆益銘就順勢倒在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