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地下室裏,鐵鏈摩擦著牆壁發出聲響,頭頂上細細的水珠凝成水滴,一滴滴落下來打在叢君身上,透過衣服滲進傷口裏,不一會胸口那塊混著血水浸濕一片。

叢君雙手被鐵鏈吊著,眼睛上蒙了一層布。那是周蒙審人時的規矩,說是被限製住雙手雙腳蒙上眼睛,聽覺和感官會比以往放大很多倍,把人吊上幾天不睡不喝,精神會很快崩潰。

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叢君側了側耳,抿了抿滲出血絲的唇低著頭。

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叢君動了動,聽到耳邊的輕笑抿緊了唇,一開口聲音有些啞:“你來了。”

手上腳上的鐵鏈被解開,閆益銘扯下蒙在叢君眼睛上的黑布,一時視線灰蒙蒙的有些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叢君眯眼的樣子讓閆益銘忍不住笑了笑,摟緊叢君腰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嗯,來接你。”

身後周蒙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讓肖爺答應放人但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二少,他是警方那邊的人。”

轉頭看到周蒙,閆益銘揚著笑容:“你搞錯了,他是我的人。”

“但是幾個據點被毀都是跟這個人有關係。”周蒙皺起了眉。

“哦,你說那個。”閆益銘笑容裏多了幾分曖昧,摟著叢君貼緊自己的下身語氣輕佻:“可能是前段時間忽略他了,所以才鬧出這麼大動靜。”

皺了皺眉,周蒙還想說什麼看到閆益銘眼裏滿是虛假笑意的眼神噤了聲,低下頭側在一邊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以及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他知道,閆益銘還會回來的。

打開車門讓叢君上車,閆益銘脫下外套蓋在叢君身上,看著叢君有些眼巴巴望著他,希望得到主人撫摸寵物般的眼神不禁勾起了唇。或許叢君自己都沒發覺現在是用怎樣一種欠操的眼神在看著他。

一隻手搭在車門上,彎下腰鑽進車裏親了叢君一口:“我還有些事處理,你先回去。”

叢君“嗯”了一聲,沙啞疲憊的嗓音聽在閆益銘耳朵裏別有一種情欲,回想起剛進去看到叢君被鐵鏈銬著的那一幕,閆益銘想了想,還是選擇不把自己當時的想法告訴他。

那樣被限製手腳鏈在牆上,活脫脫就像一塊淋著血的肉,引誘著閆益銘露出獠牙。

轉身走進那條通往地下室的通道,看到周蒙在裏麵等著他,閆益銘挑了挑眉:“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虧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周蒙一抬眼,看到閆益銘麵無表情,皺著眉像是不耐到極點。

沒說太多話拿起牆門後掛著的長鞭,“啪”的一下。

一鞭抽下來,周蒙額頭上冒出冷汗。

當時叢君嘴硬什麼也說他不過抽了兩鞭想把人吊著,現在閆益銘足足還了他四鞭,抽了他四下。每一下,都是用了力的。

周蒙咬著牙,一個音節也沒發出來。

“我知道你是閆肖的一條狗。”閆益銘扔掉手裏的鞭子,冷冷笑著有些無情:“但是你也要看什麼人是你能動的,什麼人是你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動的。”

閆家從來都是說閆家大少做事果斷不近人情,但其實眼前這個人才是,隻要觸碰了閆益銘的底線,怕是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傷口滲出血絲暴露在空氣中,淡淡的腥味在封閉的空間裏蔓延。

周蒙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走出地下室,門外一輛別克停在邊上。上了車回到他住的那棟別墅,看到客廳的燈亮著,一打開門進去就看到叢君穿著他的襯衣他的內褲,在櫃子裏翻出藥箱,拿著棉簽在給傷口上藥。

叢君頭發半濕半幹發尖還滴著水,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似乎沒察覺到門口有個人一直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