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護士更換床鋪,抱著叢君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閆益銘裹著一條浴巾,把叢君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整個過程,叢君都是睡著的。

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門外護士得到指示推門一進來看到裸露著上半身的閆益銘下意識低下頭走向床邊,看著露出一隻手臂的叢君楞了一下。

估計著多半被窩下麵也是……

“在想什麼?”閆益銘夾著煙,微微皺起眉。

護士回頭看了一眼,急忙低著視線:“沒……沒什麼……”

定了定心神,按照步驟一步步給叢君換上新的點滴,過程期間護士都屏著呼吸。

李申走進來把閆益銘幹淨的衣服放在沙發上,站在一邊等著護士出去才緩緩開口:“二少,肖爺在找叢君。”

起身拿起襯衣套上:“怎麼了?”

“鄭老被抓了,與顧客交易貨物的時候警方突然出現,鄭老和貨物全被扣押了。”李申看著閆益銘解開浴巾的手勢,自覺的低下頭:“肖爺讓您盡快回去。”

看著浴巾落地,直到穿好衣服閆益銘也沒多說什麼,反倒問了一句:“蘇暉還在S市嗎?”

李申一愣:“在,聽說一直在S市與西區老大周旋,可能是想借S市發生的事把西區的勢力鏟除了。”

閆益銘笑了下:“他就算有那個心怕短時間也鏟除不了。”

西區老大勢力雖然不及閆程兩家,但絕對不會坐著等著,蘇暉想完全扳倒任何一方勢力,沒有幾個月時間是不可能的。

“那嫂子他……”

“讓人送回S市,派幾個人看著他。”閆益銘係好領帶套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袖口,回頭看著叢君沉睡的模樣眼眸深沉:“送回去之前先給他注射一點安眠藥物。”

“是。”

S市雖然已經歸入閆家,但至少蘇暉在S市,閆家的人還不會那麼傻自己往槍口上撞。所以對叢君來說,現在S市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鄭老一旦被抓,所管轄的那一塊區域也被徹底搜查。閆家現在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僅在一夜之間就折掉了一邊羽翼。

鑽入閆家的臥底直到現在也沒有露出痕跡,矛頭全都是指向叢君。就連抓到出賣鄭老的那個臥底在嚴刑拷打之下,也透露隻知道叢君的臥底身份。

明知道叢君有了叛變心思,所以也不顧是自己人隻管拿叢君出來當擋箭牌。蘇暉真的是……

閆益銘一路飆到閆家門口,推開會議室門,一雙雙眼睛盯著閆益銘臉色凝重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交代一樣。

閆肖望著閆益銘緩緩走進會議室,看著閆益銘輕勾的唇角眉一皺,似乎能猜到閆益銘接下來的做法。

閆益銘坐在椅子上,會議室裏氣氛沉重,閆二少做事一向按著自己心意也沒人敢去自己找刺,漫長的沉寂中,還是有人沉不住氣出了聲。

“二少,這鄭老被抓,臥底也全交代了,您應該也把人交出來了吧?”

一句話說出來,閆益銘皺了皺眉。

“叢君之前就毀了幾個據點,新賬舊賬也該一起算算。”

“臥底身份已經擺在那了,閆二少還是把人交出來吧。”

說話期間,閆益銘點了一根煙,那張臉隱在黑暗中煙霧繚繞,看不清什麼表情,隻是那一雙眼睛像狼一樣散發著幽深凶狠的目光:“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插嘴了?”

一時之間全都怔住,閆益銘吸了一口煙,視線一瞥嘴角勾起冷笑:“叢君是我的人,他每天做了什麼我最清楚。”

“你們不去從那個臥底嘴裏撬出其餘眼線出來,緊咬著我的人不放。”閆益銘站起身垂眸將煙摁滅:“是沒事做還是想瓦解閆家?”

閆肖與其他主事對視一眼,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二少,你這是哪的話……”

“叢君有嫌疑這是事實……”

“你也說了隻是嫌疑。”閆益銘打斷了後麵的話:“人我已經派人看管起來了,我的人我自己會管。你們要是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去想想鄭老的事怎麼解決。”

一說起鄭老全都沉默了,警方趕到的時候人贓並獲,這罪名肯定是逃脫不掉了,是死是活就要看閆家有沒有能力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