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君,我們真的不認識嗎?”
叢君微微睜開眼看著在他上方擋住光的男人,怔怔的望了一會。叢君說:“認識,我們很熟。”
“熟到哪種程度?”
叢君半撐起身體,一手捏著閆益銘下頜唇貼著唇,聲音很輕:“熟到你幹我的程度。”
閆益銘順勢摟著叢君的身體,手掌緊密的貼著叢君的手背,褪去外套隔著襯衫的溫度從手掌傳過來,衝散了閆益銘的顧慮。
一粒一粒解開叢君的紐扣,唇舌相抵。兩個人一上一下正當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閆益銘電話響了。
剛要把電話掛掉鈴聲突然停了,手機轉而一震,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閆若皓:你人在哪裏,秦生出了點事。
瞄了一眼,閆益銘稍有些停頓,看了一眼身下任由他擺布半夢半醒的人笑了笑:“運氣不錯,暫時先放過你。”
替叢君蓋好被子,拿上外套留了一盞床頭燈。
閆益銘返回會場的時候秦生就那麼縮在衛生間角落裏,頭發緊貼著臉頰流著水,身上濕了一半,像是雨天街頭巷尾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流浪狗。
秦生低著頭,身上襯衣被抓出幾道褶皺,扯開幾粒紐扣。
閆益銘脫下外套將外套裹在秦生身上摟進懷裏,轉頭看向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和閆若皓:“人我先帶回去了,這裏事你處理一下。”
抱著秦生走到門口閆益銘停頓了一下:“處理幹淨一點,我不想以後掀出什麼風浪。”
剛從會廳走進來的時候閆益銘就注意到有幾個人時不時瞟向這邊。秦生是藝校的學生,以後總會是個公眾人物,任何細小的事情處理的不妥當隻會成為刺向演藝人員的利刃。
一直到家,放在閆益銘手上的那隻手還是抖著的。
進了房閆益銘鬆開那隻手:“進去洗洗吧,別感冒了。”
秦生沒說什麼,移動著腳步去了浴室,隔了好久閆益銘才聽見浴室裏的水聲。
看著閆若皓發來處理好了的短信,閆益銘也隻回複了一個“嗯”字。
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才看到秦生緩緩打開浴室門,像是受了驚的溫良動物許久未緩過神一樣傻站在浴室門口很久。
直到閆益銘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裏:“過來。”
秦生才像是抽回一點情緒,低著頭走了過來。站在閆益銘麵前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說句坐便坐在沙發上。
漫長的一段沉默過後,秦生緩緩開了口:“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嗎?”
“為什麼要問?”無關緊要的語氣讓秦生心髒猛的一緊,積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快掉下來的時候,他又聽到閆益銘說:“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啪”的一滴淚水滴在手背,秦生低著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哭了。
在閆益銘帶著秦生進入會場的那一刻,閆益銘又不是沒有看到一些餓狼的目光,盡管那樣閆益銘還是放任秦生去了,就因為他看到了叢君。
以為有閆若皓在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結果還是出了事。
“惡心。”秦生突然吐出兩個字,讓夾著煙遞到嘴邊的閆益銘一愣,然後他又聽到秦生用一種極度厭惡恐懼的語氣繼續說著:“真的很惡心,手沿著身體越往越下,嘴裏吐出酸臭味和低俗的話語,還有把我逼到牆角頂在著我的下體都讓我惡心,同樣是男人但是讓我跪在地上……真的很惡心。”
閆益銘吐出一口煙,靠在沙發上看著秦生低著的頭:“所以我也一樣嗎?”
秦生突然安靜了,閆益銘一根煙都抽完了秦生還是保持著沉默。
站起身將煙摁滅:“我知道了,明天我會給你……”
“不,不是的。”同時秦生也抓住了閆益銘的手,聲音很慌張:“我不討厭和你的接觸,一點也不。”
拉著閆益銘的手緩緩抬起頭,被扇了一巴掌的臉微微腫著嘴唇幹裂破了皮,那雙紅了的眼框裏滿是要失去珍貴物品的驚慌失措:“你跟那些人不同,你跟那些人不一樣,你不會……唔。”
突然吻上來的唇讓秦生找回了一絲安心,環上閆益銘的手緊緊抱著像是失而複得的安全感一樣,一刻也不願意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