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苟且男女逢場戲(1 / 2)

李秘也沒想到自己無意闖進來,竟撞破了吳惟忠女兒吳白芷與這名喚重賢的男人的醜事!

黑臉漢三六九雖然武藝高強又心黑手辣,但見得李秘行囊之中的捕快公服,也沒敢再下手。

雖然捕快地位低賤,但到底是官服的人,若殺了公差,事情可就大發了!

那小白臉卻不以為然,朝三六九罵道:“這指揮衙門每日裏來來往往的公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一個少一個又有誰在意,何況隻是個小小捕快,低賤的下作人罷了,殺了又如何,虧你還自稱蓬萊黑鯊,膽子卻比蝦米還小!”

三六九被這麼一嘲諷,雙眸之中也透出殺氣來,抓著李秘的那隻手也開始用勁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如炸雷一般響起!

“好你個範重賢,你倒是在老夫衙門裏殺人試試!”

這嗓音如平地驚雷,仿佛蘊含著殺伐的血腥,三六九不由鬆開了手,而範重賢也如遭雷擊,一旁的吳白芷早已心如死灰!

三六九一鬆手,李秘便緩了過來,趕忙扭頭去看,但見得說話之人四十來,亦或是五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也不見如何發福,肌肉飽滿健碩,黑臉膛,留著一部虎須,想來便該是參將吳惟忠了!

“這就是戚繼光曾經的部下啊...”

李秘禁不住流露出敬佩的眸光來,吳惟忠仿佛也感受到這股眸光,也看了看李秘,卻並沒有與李秘說話的意思。

範重賢臉色蒼白,而後又湧起羞愧之色來,埋下頭去,不敢與吳惟忠對視,仿佛這老人的眸光便是滌蕩汙穢的刺目太陽,充滿了公正與威嚴,容不得半點見不得光的勾當!

“吳世伯...小侄也是頑皮慣了,說話來嚇嚇這賤人罷了...”

吳惟忠冷哼一聲道:“你還認得我這個世伯?若真認我這世伯,又何必與芷兒做出這等醜事來!”

吳白芷此時早已無地自容,聽得父親如此一說,竟抬起頭來,當場辯駁道。

“父親,外人不知也就罷了,你又如何能如此汙蔑女兒的清白,一定要女兒一死以證麼!”

吳白芷說著,便落了淚,李秘在一旁看著,也不由佩服,自己的演技在這吳白芷麵前,簡直就是戰五渣!

這女人分明與範重賢在裏頭苟且,兩人赤身裸體躺床上,難道隻是為了研究男女身體構造有何不同不成!

吳惟忠又豈是好哄騙的,當即痛心疾首道:“你是越來越不成器了,既然清清白白,這大白日的,又躲在花房裏頭作甚!”

吳白芷也急了,當即朝範重賢道:“重賢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呀,也好教爹爹知曉內情,否則往後妹子還如何做得人!”

範重賢愣了一會兒,而後又恍然大悟一般,朝吳惟忠道:“世伯是真誤會了,小侄對白芷妹妹是一片真心,沒有明媒正娶之前,又如何敢做這等齷蹉有辱家門之事!”

李秘一聽,便知道他們要狡辯,但眼下也不好揭破,隻能在一旁看熱鬧了。

範重賢見得吳惟忠沒有打斷和叱責,當即繼續解釋道:“早幾日白芷妹妹與小侄說起,讀錦瑟一篇時,看到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難免生出一些好奇來。”

“世伯也知道,侄兒是老實心疼白芷妹妹的,所以便從家裏拿了一顆東珠,想給白芷妹妹看看,沒想到這小賊竟然撞進來,想要搶奪珠子!”

李秘知道這對狗男女在演戲,卻沒想到演技大爆發,竟顛倒黑白,將髒水潑到李秘的身上來!

李秘本來就隻是偷溜進來的,在場之人都幫著範重賢和吳白芷,若真讓吳惟忠信了,隻怕倒黴的還是他李秘!

不過李秘相信,吳惟忠能夠得到戚繼光的重用,肯定是個正直中耿之人,絕不會偏私!

果不其然,吳惟忠聞言,當即怒叱道:“還敢胡說!看東珠需要鬼鬼祟祟躲在花房裏,關門閉戶地看麼!你當老夫白吃了幾十年鹽米不成!”

吳惟忠看起來越發嚴厲,但李秘卻看到範重賢的神色越來越輕鬆,心道這事兒估摸著要被掩蓋過去了。

其實也不難預想,需知家醜不可外揚,吳惟忠即便再中耿,碰到這種事情也免不了俗。

既然他在這件事上任由範重賢胡亂牽扯,說明已經開始讓步了。

果真,範重賢當即壓低聲音解釋道:“世伯有所不知,卻是誤會小侄了...”

“早先有個倭國使臣,想要通過家父,將這極品東珠上供給朝廷,是小侄見獵心喜,又心疼白芷妹妹,所以才偷了出來...”

“這等貢品事幹重大,若讓人知曉,非但小侄有難,便是家父也難逃罪責,隻是小侄心掛著白芷妹妹,所以才顧不得這禮法凡俗,也是頑皮了...”

聽得範重賢這般解釋,吳白芷的臉色也變好了,過來拉扯父親的衣袖道。

“父親且進房來一看便知...”

吳惟忠怒氣衝衝地甩開女兒的手,但歎了口氣,還是走進了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