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雪梨真的非常想一板磚把容遷拍飛。她咬牙切齒,使勁一震手腕,怒道:“你放開我!你這個騙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作弄我?!你簡直……簡直就不可理喻!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雪梨越罵眼眶越紅,她想起方才自己那樣對待容遷,一時隻覺得兩輩子的臉都丟光了。她突然蹲下身來,嚎啕大哭,“容遷!你就是個混蛋!你是混蛋,你弟弟也是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
聞言,容遷眉心一蹙,他似乎明白自己又把小表妹弄生氣了。可他長那麼大,從來都不知道要如何討一個女孩子歡心,尤其還是自己放在心坎裏喜歡的雪梨。
如此,容遷抿唇,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要去摸雪梨的頭,被雪梨一巴掌呼了過去,她憤憤道:“你走開!我又不是阿貓阿狗,你摸我頭做什麼?!”
容遷似乎很為難,他滿臉認真道:“我以為……”
雪梨立馬道:“你以為什麼?你又想打什麼壞主意?我告訴你容遷,咱們兩家的親戚關係到此為止!對,就是我說的,等我回將軍府立馬跟我爹說!以後,不管是你,還是你那個草包傻弟弟容時,一個都別想往將軍府挨!我見你們一次,我打一次!哼!”
她邊說邊狠狠的將眼淚擦幹,順便將原本蓋在容遷身上的外衣拽了過來。她居高臨下,冷眼瞥著容遷,指著手裏提溜的衣服,冷聲道:“看見沒?我就是拿回去給大黃穿,我都不會給你穿!”
容遷神色十分複雜,他眼真真的瞧見雪梨把衣服重新穿好,這才低聲問她,“方才……你把衣服也脫掉了?”
“!!”雪梨心裏一咯噔,她耳朵紅的快要滴血,她怒道:“容遷!你別亂想!我可跟你說,沒有的事!你可別想著敗壞我的好名聲!我以後還想著嫁個好人家!”
此話一出,容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像是摻了碎冰。雪梨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不怕你啊!你現在受重傷了,真要動手,你還不一定打得過我!”
她是這麼說的,挺著小胸脯,又把衣袖捋起來給自己壯聲勢。
容遷的目光一下子就凝固住了,他盯著雪梨血跡斑斑的手臂,沉聲道:“怎麼回事?你又跌到哪個坑裏了?”
“…………”雪梨經他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也是傷痕累累的。她方才將手蜷縮在衣袖裏,洞裏光線又暗,容遷一時半會兒也沒注意到。
這會將衣袖捋起來,雪梨才知道自己混得有多悲慘。
雪梨嘴一撇,沒哭出來。她歎了口氣,神色哀怨的瞥向容遷,幽幽道:“表哥,你的語氣好稀疏平常啊!我這可是為你了,才受了這麼多傷!你看這裏!”
她手指著手腕處一道深紅的血印,對著容遷晃了晃,“我手腕都流血了,方才你還那麼使勁的攥著,難道我不會痛嗎?”
容遷眉心狠狠一蹙,他伸手緩聲道:“過來,讓我看看!”
不知怎的,雪梨內心裏瘋狂呐喊,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過去。可她就跟被鬼上身似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真就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