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個人都離開了屋子的時候,原本沸騰熱鬧的大房子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保姆和司機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而且基本上沒什麼事情都不會出自己的房間,所以一時之間整個屋內都是安安靜靜的。

向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良久,這才站起身來準備回屋。

昨天晚上的時候,林慕梔已經和他說清楚了現在的情況,段景逸的弟弟被綁架了很久生死不明,而且有很大可能是已經遇害了。

而石念青的消失,也為這件案件添加了更為凶險的色彩。

期間向睢也曾打斷過林慕梔的敘述,詢問他們是否有懷疑人,並表示段銘豐有沒有可能是重大嫌疑人的時候,林慕梔的臉色很嚴肅。

“不要隨便去猜測。”

這是林慕梔對向睢說的原話,當時林慕梔的表情出奇的嚴肅,以至於向睢沒有繼續開口說下去,兩個人的談話也不歡而散。

也許對於他們來說,段銘豐是他們的老板,向睢這個外人是沒有說老板壞話的權利的。

至少,向睢是這樣認為的。

他坐在床邊,有些無奈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有多麼荒唐,去跟兒子說爸爸的壞話,如果是有人對向睢說向爸爸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他的臉色也不會有多好看。

向睢有些無奈的想,也許段景逸在這件事情上比他更清楚,畢竟他才是當事人吧……

那自己千裏迢迢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沒有等向睢思考明白,屋外便傳來了門鈴的聲音,小保姆那輕快的腳步便走了過去,似乎把門打開了。

“你們是……?”

“我們是前幾天跟您家聯係好,除蟎蟲的。”

“哦,怎麼那麼快就來了,不是還要幾天麼?”

“因為之前的幾家有事外出調換了時間,所以今天先處理你們家的,應該今天早上有和這邊聯係過的啊。”

“是麼,應該是別人接的電話吧,那你們進來吧。”

向睢聽著門外的聲音,他進屋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關嚴實,還是稍微留了一些縫隙出來。

“你們先從樓上開始吧,然後一直到地下室都得清理一遍。”小保姆指揮著身後的三個男人,對他們說道:“我們先生愛幹淨,樓上以後是要作為主臥的,你們一定要打掃的細致一些啊。”

向睢走到門邊,透過縫隙看到了外麵的那三個穿著深色工作服的人,其中兩個人在保姆的指揮下往樓上看去,而落在身後拎著道具的人則忽然把頭轉到了向睢這邊。

那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門縫處,看到了藏在屋內的人影,可是因為縫隙有些狹小他並不能看清楚,可是那個房間有人是可以確定的。

向睢在和男人接觸的第一眼便把門關上了,他記得那個人,雖然被口罩遮住了一般,可是那雙審視的眼睛他還是清楚的,那正是昨天在酒店遇到的男人!

緊緊靠在門上,向睢實在是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似乎他剛來到這裏便被人給盯上了一般,問題他並不認識外麵這個男人。

一個毫無交集的人,為什麼要從向睢來的時候便一直緊緊跟著自己?

向睢聽著外麵的人似乎都上了樓,他也不敢再開門了,隻能拿出手機給剛剛出門的段景逸打個電話。

段景逸剛從車上下來,便接到了電話,是向睢打來了的,他隨手便接了起來。

“怎麼了?”段景逸有些好笑的問道:“我剛出門你就想我了?”

向睢現在可並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家裏來人了。”

段景逸並不在意,淡淡地說道:“公司的人麼?”

“不是……”向睢的聲音很小:“是昨天在酒店我遇到的那個人,也就是綁架你弟弟的人。”

聞言,段景逸便停下了腳步,一直在前麵走著的祁瑞倆人此時也察覺到了段景逸的不對,都紛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你們帶人回來吧,我在屋內盯著他。”向睢溫聲細語的安慰道:“你放心,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更何況你家裏還有保姆和司機呢。”

說完這番話,向睢便率先掛斷了電話,沒有給段景逸絲毫猶豫的時間。

祁瑞和林慕梔看著站在原地拿著手機發呆的段景逸,有些納悶的問道:“怎麼了?”

段景逸瞬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衝祁瑞說道:“向睢來我這邊的事情,你告訴過誰?”

“啊?”祁瑞聽聞這話便有些愣,隨即反應過來什麼,開口說道:“我是段董的助手,向老師來了,我自然……”

還沒等他說完,段景逸便直接轉身就往門外跑,對林慕梔說道:“去讓警察準備人手,綁架景雋的那個人現在就在我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