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陸琛就帶著傅清清上了醫院。
驗孕最精準的方案就是血檢,傅清清目光怔忡地看著那一小管血被吸走,感覺就像身體裏的什麼被帶走了一般。等待報告期間,陸琛接了個電話就走開了,剩她獨自一人坐在候診廳裏等。在她的左右都是陪著妻子來做產檢的夫妻,他們的臉上都揚著幸福的笑容。
這樣的環境讓她心裏很不舒服,沒等多久就走去機器前刷二維碼,竟見報告已經出來了。她是生過孩子的人,報告上清晰的孕酮指數和絨毛膜促性腺素的基數都宣告了她已經懷孕這個不爭的事實。
沒有再去醫生辦公室詢問,拿著報告去找陸琛。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他走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報告,嘲諷地想如果不被他親自證實,會不會認為她弄虛作假?如此還是在候診廳等他吧。
剛要轉身就見陸琛從一間辦公室裏走出來,因為是背著的,所以他並沒看見她。但見他伸長了手在門內,下一刻便見秦清被他扶著緩緩走了出來,傅清清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澀然而想:秦清也是來產檢的嗎?但凡她一個電話,陸琛必然第一時間過去,哪怕今天是帶她來驗孕也不例外。這時那邊兩人的語聲似遠若近的飄來,傅清清下意識地傾耳去聽。
“阿琛,你說她是真的懷孕了嗎?”
陸琛:“一會我過去看看,確認過驗孕報告再說。”
“可是剛剛醫生說要至少等懷孕三個月以上才能做,我怕我等不了……”
“不要胡說!”
傅清清覺得應該他們口中討論的人是她,可是卻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隻聽見秦清似乎抽噎了起來,“阿琛,上次我被她推了摔倒就動了很大的胎氣,醫生當時就說我的寶寶可能不保了,能不能跟醫生說說早一點做手術啊,不然我真的怕……”
“別怕!大不了早點抽取她腹中的臍帶血給你,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醫生不是說早抽臍帶血會對孩子與母體有很大的損傷嗎?那畢竟是你的孩子。”
這時陸琛的嗓音聽來格外的冷酷:“她早就沒資格孕育我的孩子了,她肚子裏的種不要也罷。至於她的死活,與我何幹?”
傅清清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的肩背靠在走廊的瓷磚牆上,冰涼刺骨,從身到心。忽然之間她的腦子變成了一片空白,明明看著拐角處辦公室門口的兩人相擁在一起,卻感覺像是在看一出靜止的戲。
這感覺似曾相識,是在五年前那個夜晚,陸母把錢丟在她臉上讓她滾,而她透過車窗看見陸琛抱著秦清親吻。那一刻,她覺得天崩地裂不外乎如此;而這一刻,她想死。
她的耳朵裏什麼都聽不見了,他們還說了什麼都已經遊離在她的世界之外。隻聽見自己一下一下幹涸了的呼吸聲,眼睛裏揉進的不是沙子,而是根刺。
陸琛似乎若有所覺,回轉過頭來看見了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
視線驀然間模糊了,看不清那雙黑眸裏還藏著多少冷意與狠厲,也看不清那張臉上是否有厭惡的親蔑。傅清清垂落了眸,看見手中的那張紙,咧了咧嘴慘然而笑,朝著空中而拋,轉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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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2/52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