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來,沈盼確實十分合作,一句話都不曾多說。隻是沈盺不太讓人省心,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明明是被劫持的人,他卻像在郊遊一般。袁進幾次都在爆發的邊緣,但是想到他的出身和沈盼的囑托,最後還是忍了下來。為了安撫沈盺,袁進還讓人買了幾個果子和兩個糯米團哄他。
得了吃的,沈盺確實消停了一陣。然而也隻那麼一小會兒。沒過多久,他就把果皮扔得到處都是,連竹輿上也都是他扔下的東西。
袁進看得直搖頭。同一個爹生出來的,這姐弟倆怎麼會差這麼遠?
因為帶了沈盼姐弟,他們這日的行進速度減慢許多。日暮時分,袁進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光,無可奈何地下令停止,準備紮營過夜。袁進並不信任抬輿的兩個人,還沒到過夜的地點就將他們先打發走了。沈盼掀起車簾一角,看見袁進將那兩人好言送走,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沈盺記得她教他的事,計劃就算成了一半,剩下的得看那兩個人了。
那兩人此時還毫無所覺,在沈盼注視下抬著空輿走了。
袁進出手尚算大方,雖然回去的時候是空輿,他們也沒什麼怨言。不過半路休息時,兩人不免聊起今天碰上的主顧。
“這隊人馬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一個人說,“神神秘秘,長得還凶,看著不像好人,可是又帶著女人孩子。”
“領頭那個倒是一臉富貴相,興許是他的家眷。”另一個人猜測。
“那女的看著也還斯文,就是那孩子太不成樣子,看他扔的這些東西!要不是看他們錢出得多,我都想把他扔下來。”
“可不是,他扔了那麼些東西 ,我們也該清理下。”
兩人意見一致,休息一陣後就開始動手清掃竹輿。沈盺果然在輿上留下了不少痕跡。有幾片果皮還丟在了座位的下麵。
其中一人隻好把頭伸到下麵去撿果皮,誰知頭才一進去,他就“咦”了一聲。
“怎麼了?”另一個人問。
“下麵粘著東西。”那人伸手在座板下麵摸索一陣,最後掏出來一個小包。
包是用糯米粘上去的,打開來是一片上好的絲絹。絹布邊緣不甚平整,似乎是從衣物上撕下來的。絲絹包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銀鐲。
“是那個女人的東西?”那人大惑不解,“可是她並沒坐竹輿啊?”
“絹上好像有字,看看寫的什麼?”另一個人提醒。
那人倒還識得些字,一瞧果然絹布上有幾行淡淡的黑色字跡,不知道是用什麼寫成的。他借著月光辨認,果然是那個女人所寫。她說自己姐弟姓鍾,是徐州大戶人家的子女,不幸被賊人所劫,請他們幫忙給徐州的家人送信。這個銀鐲是請他們代為報信的報酬。他們若能前往徐州報信,她的家人還有重謝。末尾又畫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符號。
讀完信後,兩人麵麵相覷。最後拿到絹布的人一拍大腿:“我說這夥人怎麼看著不對勁呢,原來是劫擄良家女子的賊人!”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沈姑娘嘴炮不錯,但是袁進沒這麼容易上當啊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