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蘿蹙眉不止,抬手遮麵,指腹輕蹭著自己的唇珠,有所思量。
“我瞧著那群人的穿著,倒像是瓊華弟子。”知世先她一步開口,搖扇道:“那小丫頭修為高不可測。”
將無朝抬手撓了撓頭,不解道:“他們這時候不在宗門禦敵,跑出來做什麼?”
一旁扮相妖異漫漶的男子,抬手指了指前方那樓的牌匾,啼笑道:“逛花樓啊。”
他們怕那群人與曇樂樂兄妹倆會起什麼衝突,也跟著進入其中。他們這一群人器宇不凡,方踏入樓中,便被一衣香髻影的女子迎上,喜笑顏開的與他們介紹起樓內的姑娘。
“大長老,這、這地方應當……不是客棧。”一弟子唯唯諾諾的開口,不敢抬頭直視因叫樓內女子捏了幾把臉而黑下臉的女孩兒。
天璿璣冷麵,耳梢卻隱隱有些發紅,她朝那弟子刮去一眼,方欲開口令他閉嘴,便被從身後傳來的嗤笑聲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這當然不是客棧啦,這是酒樓!是臭男人喝酒的地方。”曇樂樂雙手抱臂,頷首而立,一副神氣的模樣。
顧懷芝輕咳一聲,有些難以開口的道:“依我看……也不是酒樓。”
曇樂樂因被反駁而轉視向她,不悅道:“那你說說看,你覺…”話說了一半,她卻忽然停下,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顧懷芝。
視線太過灼熱,顧懷芝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左顧而言其他:“在這裏說話不方便,我看我們還是先從這兒出去再說。”
天璿璣頷首,算是認可了她的建議。他們又回身朝外走去,卻被曇樂樂給攔了下來,這一次還帶上了另一個人。
“哥,你看,就是這個人。”曇樂樂指著顧懷芝,對曇天樓道:“是不是很像?”
在見曇天樓認同自己的想法點頭後,曇樂樂又朝顧懷芝昂了昂下巴,趾高氣昂的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兒子丟了?”
顧懷芝腳下一滑,被身旁弟子及時扶住,她轉過頭一臉詫異的與曇樂樂對視上:“哈?”
位於左側的天璿璣嘴抿成一條線,陰著一張臉,用眼神質疑顧懷芝。這是一道送命題,弄不好顧懷芝回去就得被關上十年禁閉。
女修連連搖頭擺手,直說著沒有,真的沒有,一張嘴都解釋不過來,好在天卿及時替她解圍。
天卿擋在顧懷芝身前,道:“應當是錯認,懷芝師妹至今尚未有道侶,也不曾有過子嗣。”
聞言,曇樂樂又道:“懷芝?名字也跟我們大人的懷懷差不多。”
天璿璣眼神一動,上前一步,借問:“你口中的懷懷,姓氏名何?現在身在何處?”
曇樂樂故意不答,輕哼一聲道:“既然跟你們沒關係,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他在哪?”
以這群人惹是生非的性子,出行在外不招惹仇家,那真是說不過去。好在他們十二人各個有通天本領,聚首時更是無法無天,即便天璿璣如何神通廣大,此刻也無力招架。
她與曇樂樂兄妹二人在樓內大打出手,原本居於上風,雖有些吃力但也不至於落敗,但在其餘十人趕來後,情勢便發生了翻轉,她無法,隻得作罷,帶走一眾弟子暫且撤離。
天璿璣敗退後,十二將也並未緊追猛打,而曇樂樂不甘先前落於天璿璣下風,跟了一段距離後,從對方身上搶奪下了一樣物證便隨他人折返。他們不能在外長留,在民間收刮了些趣物玩意兒後,當天夜裏便趕回了花靈裏。
在長恨天內好吃好喝有人伺候,還有人外出回來給帶外邊的特產,顧懷盞覺得這小日子過的舒坦死了,直到他看到曇樂樂美滋滋的把戰利品戴到了頭上,那發冠怎麼看怎麼眼熟。
顧懷盞問係統:“她是不是跑去天子峰跟我師尊扯頭發了?”是女人,就來瓊華機場揪頭發。
係統冷漠的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在瓊華裝監控。”
是時候回老家看一看父老鄉親了。
“電我!”顧懷盞發出戒反派的聲音,“我要外翻大波浪,給我找一道手藝好點的天雷。”
法王不僅不電他,還問他要錢。
當歸留意到顧懷盞的視線停留之處,見他遲遲未移開,便令曇樂樂將那玩意摘下來給他。東西接到手上後,顧懷盞再三確認,這的確是他師尊的發冠,黑色飄帶上的符紋是天璿璣親自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