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凜道:“我……”他|媽要親自取了你的狗命!
他隻說了一個字就被顧懷盞捂住了嘴, 餘下那些擠在牙關前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顧懷盞掏出鎏金雕琢點綴的玉轎,挾持著他進入帝轎,邊走邊道:“唐大哥你不用再說了,你的大恩大德顧某沒齒難忘。”我就勉強在心裏給您立個碑吧嘻嘻嘻。
唐凜唔唔唔掙紮著被拖到了轎子裏,雙目通紅怒視著顧懷盞。
“做戲要做到位,這樣才不會露陷,委屈你一會兒了唐大哥。”顧懷盞把他綁的結結實實,嘴也給堵上了,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道:“唐大哥, 你的眼眶都紅了,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更不要為我而流淚。”
唐凜瞪著他, 嘴巴被棉布纏了一圈,除了唔唔聲再無法說出其他語言。
顧懷盞自我感動了許久道:“我覺得我演兄弟情也特別真。”
係統:“……”先幫你兄弟鬆鬆綁。
帝轎衝出昆侖巔上空, 立刻就引來修士追逐,唐凜的嗚聲更大了。
顧懷盞摁住他的肩膀道:“唐大哥你歇歇, 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他們來了,你放心好了,如果他們敢過來,我就把你丟下去嚇唬他們。”
唐凜一臉驚恐的望著顧懷盞。
係統道:“有什麼廢話趕緊說完, 寶蓮燈重燃了。”
顧懷盞道:“給我五分鍾。”
係統說:“好。”
顧懷盞將頭探出車簾外,對抬轎器靈道:“把人送到長恨天,幫我給當歸帶個話, 魂珠的下落隻有唐凜知道,那些人有異動,或許已經知道了如何利用魂珠來對付他。”
囑咐完這些話後,顧懷盞便衝出了帝轎,那些修士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他還有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勢必要讓帝轎離開這些修士的追尋範圍。
他從荷包中掏出一堆大補的靈藥,一邊嗑藥一邊揮劍,後方的昆侖弟子剛追上來,就被作亂的虛無贔風刮得跌下靈劍,鋪天蓋地的玄冰錐如離弦之箭朝他們疾襲去,幾位大乘期長老使出全力企圖用結界擋下他的攻擊。
顧懷盞見狀又吞了一顆天階補靈丹,混沌元靈卷著玄冰朝結界壁麵上砸去,頃刻間就讓結界出現了裂痕。
密集的玄冰遮擋住他們的視野,大乘期長老們的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叫手下弟子頂上為結界輸入靈力。
可等他們將結界修補完後,狂風與冰淩的攻勢卻驟然截止,等寒氣消散時,他們才發現,前方已經沒有了那妖道的身影。
昆侖掌門篤定道:“給我搜!一定還沒跑遠,就藏在附近。”
遠在長恨天中靜待明日到來的當歸忽然睜開雙眼,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他感知不到那人魂魄的存在了。
顧懷盞交代的那些話在他心頭反反複複回放,依舊沒有消除他心中不安。他割碎了自己的一縷殘魂,用來烙印在顧懷盞魂魄上,結成的不是普通的魂印,如果不是魂消魄散,怎麼可能連並蒂魂印都不起作用。
還是說那些修士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提前動手了?
當歸無法再等,他前去地洞中喚醒沉睡的睚眥,睚眥睜開雙眼,清醒後瞧見是他,打著哈欠道:“不是說好了明日嗎?你怎麼跟那人修一樣急性。”
當歸道:“他的魂魄消失了。”
睚眥起身道:“你說什麼?”
當歸道:“我現在就要去昆侖。”
睚眥化作人形道:“走。”
穀中妖獸受睚眥號召風風火火的跟在他們後方,準備去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修老巢大鬧一番。
可剛出了花靈裏,就看見萬丈高空之上有什麼東西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呼嘯而過,隻留下一道殘影,筆直的朝著長恨天紮下去。
妖獸們看不清,睚眥與當歸看得清清楚楚。
睚眥道:“若吾沒記錯的話,這是那小道士的轎子。”
當歸回過神,轉身往回,身形化作煙霧被一陣風吹得不見了影子,妖獸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如何。
與此同時帝轎安穩的降落在平坦的草坡上,器靈左右望了望,下一刻一股煙霧在他眼前凝聚,雲霧融合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煙消雲散,器靈麵向在瞬間轉為清晰的身影,向他鞠躬行禮道:“吾主命吾前來長恨天尋當歸大人,並向您轉告以下……”
器靈空洞淡銀色的瞳孔如同鏡麵,倒映著明晰的景象,他將顧懷盞所言一字不漏的轉述,接著撩開帝轎簾幕,等待當歸將他運送來的貨物提出轎外。
當歸抬手潑灑出一片灰霧,它們迅速的凝聚為一條長鞭,將轎廂中的人卷出轎外。
轎靈闔上雙眼,整個帝轎在頃刻間失色變得灰暗不起眼,繼而縮成一個手玩石雕的大小,掉落在當歸的腳旁。
當歸彎下腰身伸出手,將那小石雕拾起收入衣袖,餘光略過摔倒在地的那人驚恐的麵龐上。
捆綁著他嘴巴的棉布條鬆落,當歸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道:“說,他去哪了?”
唐凜哆哆嗦嗦道:“是他、是他自己自尋死路,和我無關!”
當歸雙眸紅光乍現,他手成爪狀抑製組唐凜的喉嚨,將他提到半空中,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兩字:“死、了?”
唐凜雙手抓著當歸的手腕,奮力的掙紮,喉嚨間發出咯咯的聲音,眼前昏黑一片,那隻手幾近要將他的脖子生生掐斷一般。
“是……是昆侖的…呃…”
當歸的麵色越發陰沉,他鬆開手,唐凜又一次摔落在地,雙手附著自己的喉嚨,劇烈的咳嗽與幹嘔不止,涕淚橫流。
他生怕會丟了性命,緩過勁兒後便一股腦的說了一堆:“他是死在昆侖大乘期長老和弟子手下,那些人追上來,咳、咳……是他、他自己衝出這法器要跟那麼多大乘期太一硬碰硬,我什麼,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