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抵達繡坊之際,便見薛雲錦站在一側與衙役交談些什麼,見了蘇盈盈,忙上前寬慰道:“盈盈,你來了,莫要怕,繡坊一事我略知一二,不曾想竟是來的這般快。”
“雲錦姐姐也覺得有人在暗中搗鬼?”蘇盈盈不由問道。
“不是覺得,而是肯定。”
薛雲錦簡略將綠蕪來錦繡閣所做所說重述了一遍,蘇盈盈聽得極為仔細,聽後不由微微一愣,“這離魂散當真有這般厲害?”
“是,此物極為難得,我不知蕭氏如何得來的,這離魂散猶如上癮的藥物,乃是雲淵禁藥,一旦吸食輕者昏迷至產生幻象,重者可致死。”
“你是說,繡娘張氏是吸食了這離魂散,可是交給她的人不應該警告她此物慎用,何故她會先暴斃?”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薛雲錦認真思考了一下,道:“此事太過蹊蹺,如今縣丞大人已禁封繡坊查案,怕是這批繡製品又要耽擱一段時日了,無論怎樣,於我們都是不利。”
“姐姐莫慌,此事我們不曾牽涉其中,尚可靜觀其變。”
而蘇宅之中,蕭元鶯由著婢子伺候捶腰捏腿,頗為自在,邊喝著香茶邊道:“老爺還是心疼沐秋的,這不,答應了本夫人說是過幾日去求了縣丞大人,放沐秋出來,唉,這事折騰了一兩個月,當真是可氣。”
“夫人,若不是綠蕪辦事不利,此事便成了。”蕭元鶯一旁的婢子附聲說道。
蕭元鶯這才想起綠蕪之事,緩緩道:“這綠蕪雖然辦事不利,但畢竟是我娘家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若是處置了,倒也可惜。”
“夫人可不能心慈手軟,綠蕪雖說是夫人娘家帶來的,但畢竟她知道夫人太多秘密,還是趁早料理的好。”
說這話的也是跟隨蕭元鶯多年的婢子琦玉,年數稍長綠蕪幾歲,卻是一直受綠蕪欺壓,在蕭元鶯麵前也不得待見,如今有了機會整治綠蕪,她自然要牢牢抓緊。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一個婢子罷了,可不能讓她幾句話斷了我家老爺的路,琦玉,待綠蕪回來,你便找個由頭發落了她吧,免得我看著心煩。”
“是,夫人。”琦玉心頭一喜應道。
蕭元鶯正閉目養神,但見一仆從慌手慌腳進來,見了她,忙伏地顫聲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蠢貨!沒看見夫人在小憩休息嗎,說那麼大聲做什麼,嚇著夫人你幾條命能擔著。”琦玉嗬斥道。
“夫人恕罪,小的有要事要稟。”
蕭元鶯輕抬眼瞼,揉了揉眉心,慢悠悠道:“說吧,什麼事,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
“夫人……繡坊的張氏……暴斃了。”
“什麼?”
蕭元鶯驚得驀地站起身來,桌上的茶杯裏的茶險些揚灑在地,此刻,蕭元鶯額上迅速湧出冷汗,慌張呢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暴斃呢?”
“小的也不知,縣丞大人如今已經派人查案了,夫人,我們該怎麼辦呐,若是此事老爺知道了,那小的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此事,是蕭元鶯吩咐仆從李德神不知鬼不覺將藥遞給張氏的,出了事,李德自然心急如焚,蕭元鶯冷靜下來後,道:“別慌,此事還未定斷,我們便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