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今兒個生意也大不如前了,您看這送來的布料,簡直沒法入眼啊,這宮裏頭的人當真是以次充好,賊得很呢。”
繡閣裏的店小二哭喪著臉說著,其掌櫃的金氏卻不為所動,扯過這衣裳的布料,冷笑,“果真是次品,托阿娟去宮裏拿些布料,銀子使了不少,就是不見得拿來好看的繡品,這布料拿去扔了,免得看了礙眼。”
“是。”店小二雖然猶豫但還是照著吩咐辦了。
正巧他剛出門便見得兩人走了進來,他忙換上一副熱情的模樣,弓腰堆笑道:“二位公子可是來做衣裳的?”
前頭的一人笑覷了店小二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些衣裳布料,道:“這布料初看倒是好,可是細看卻能看出是次品,你們這的衣裳布料都是如此?”
店小二嚇了一跳,“公子,莫不是如此,隻是這幾日進來的布料出了差池,這不,掌櫃的吩咐小的將這些布料扔了去呢。”
“扔了多可惜,這料子雖不是好料子,倒也可以做別的用處。”
店小二看著此人拿過他手上的料子徑自走向他們掌櫃的,不由微微錯愕,金氏對麵前著淡綠雲紋衣裳的貌美公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玉唇輕啟,“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隻是覺得掌櫃的扔了這布料,倒不如將它嫁製於一些女子裙擺處鑲邊,雖然這料子手感差些,但裙擺處若是用了此料再鑲花,也是看不出來什麼,做出來的衣裳價位再定低些,也是穩賺不賠的。”
金氏心中微微一動,起身笑道:“公子妙思,我倒是不曾想過這個,敢問公子名號?”
“在下蘇青洵,不知掌櫃的如何稱呼。”
“金鑲玉。”金氏啟唇。
“金鑲玉,這鑲金美玉倒是個好名字,金掌櫃的這生意,怕是不好做吧,瞧著這巷口頗為冷清,可否考慮過與旁人合作呢?”
金鑲玉似是聽出了這佯裝男子的蘇盈盈的意圖,卻也並未惱她,反倒是微微含笑,“合作?公子有所不知,我這繡閣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境地,哪裏還有餘錢與旁人合作,說到底也是自己經營不當,若真倒閉了,我也無話可說。”
“金掌櫃這話便是不妥了,半死不活的鋪子也會有起死回生的妙用,那就要看金掌櫃的野心有多大了。”蘇盈盈揚唇笑道。
待二人出了繡閣,金鑲玉不由深思方才與蘇盈盈的談話,隨後看向麵前的店小二,“阿尋,你派人去打聽打聽這位蘇公子的身份,務必要知曉他是不是經商之人。”
“是。”店小二應了下來。
金鑲玉吩咐完阿尋後深深歎了口氣,心中愁緒萬千,方才蘇盈盈所說的無一不正中她的要害之處,金繡閣的生意的確每況日下,照這種程度,入不敷出那是遲早的事,這利潤微薄,還要交予各種稅款,美曰其名為臨南官府做貢獻,實則不過是為了填補國庫空虛想來的由頭。
“掌櫃的,您也莫愁了,我見方才那公子說的極對,眼下還是得找個可靠的人合作,方能咱們金繡閣生意長久啊。”阿尋提議道。
金鑲玉揉了揉眉心,隻覺得心中煩悶,擺手道:“趕緊去把給福郡王府送的衣裳備好,下午送去吧,別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