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蘭疇聽了李悠樂的話,整個臉都黑了,他握緊拳頭,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飲而盡。“李悠樂,要是有一天要你在舅舅和那個負心的皇帝中二選一,你又將會做怎樣的抉擇,你現在不必回答我,沒有任何人能動搖我複仇的決心。”王爺派了數一數二的殺手都沒能將他們傷到,他看得出李悠樂並沒有絲毫的武功,可見歐陽俊皓的武功非凡,他如今想要拉攏歐陽俊皓,而那條唯一的線卻握在李悠樂的手中。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吃飯吧!”他淡淡道。
李悠樂看了一眼歐陽俊皓,見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影響,隻自顧自的往嘴裏扒著飯。她見端木蘭疇並沒有再相談的意願,端木蘭雪也沒有再搭話,卻是在看向她的時候,嘴角輕扯,看來她是故意將話題引得這麼尷尬的,她故意讓自己跟端木蘭疇兩相爭執。
整個晚宴氣氛變得十分詭異,各有心思,李悠樂並沒有吃多少就告退了,她一退下就紛紛散場,桌上就僅剩端木蘭疇跟夫人。
“老爺之前不是突然說李悠樂怕是回不來了嗎?”她看端木蘭疇是收到一封信件之後那樣說的,完全不像是因為香山的傳言,她想一定是有人傳信要李悠樂死。
端木蘭疇淡淡掃她一眼。“他們真正要殺的是歐陽俊皓,李悠樂雖是小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但是她的心裏隻有那個負心的皇帝,即使我一心想要保護她,但是奈何我也是有心無力,她擋住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路,那個人也一心想要致她於死地。”歐陽俊皓到底有多強大他們都不知道,但是經過此次之後,他倒是一心都想將這個年輕人收入囊中了。
他喚來身後侍衛。“去把端木蘭雪叫來,我有事問她。”他想端木蘭雪跟歐陽俊皓他們相處的時間最久,一定知道歐陽俊皓的喜好,他便可以投其所好。
端木夫人不知端木蘭疇為何此時叫來端木蘭雪,心想:“他不可能將雲兒許給歐陽俊皓,莫不是因為李悠樂。”既然有人要她命,她又哪來的那麼大能耐能夠活著回來。
李悠樂心思沉重的走近自己的房間,丫鬟為她點好燈出去,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小桌子上沉思。深究端木蘭疇語氣中的意思,他明顯已經自信滿滿,但是是誰給他這樣的自信令她能夠一心與之一個安國作對,甚至像做足了萬全的準備般。
“就知道你會睡不著,想什麼,說來聽聽,我們一塊想想。”歐陽俊皓破窗而入,坐在她的對麵,一臉的嬉皮笑臉。
李悠樂看看那依舊好好關著的窗戶,再看看歐陽俊皓,隨即又複一副呆萌。
“我想化解這段仇恨,本來就是莫須有的。”她把玩著桌上空杯一眼望進那一雙炯炯有神深淵。
歐陽俊皓為自己倒滿一杯水。“你是覺得一個部落端木蘭疇想對付一個國都,本來我們都覺得這是一個很可笑的想法,但是端木蘭疇的語氣卻是十拿九穩,他已經穩穩的覺得萬無一失了,是誰給他這麼大的勇氣跟自信的?”他一臉笑意,飲盡杯中已經涼盡的水。“這水這麼冷?”這天雖還不是很冷,但是李悠樂不會喝冷水吧!
李悠樂一個白眼回來。“那是昨天丫鬟送來的水了。”這都一天一夜了還能是熱水嗎?她一副“你是豬嗎?”的表情。
歐陽俊皓詫異的看來,一個郡主竟然被丫鬟怠慢,無可厚非,這絕對跟這個家裏管理後方的女主人有關。“李悠樂,不如我們明日還是離開吧!我們去北寒或是去別的地方遊曆,哪都行。”他一臉疼寵的看她,他本來是覺得端木夫人對她有芥蒂,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端木夫人竟然會在後方作亂給她小腳穿,這讓他生氣的同時也無比心疼。
李悠樂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端木夫人做的,她也看出來端木夫人跟端木蘭雪一樣不喜歡自己,她亦明白歐陽俊皓隻是一心為她著想,但是她覺得端木蘭疇說的話很待深思,她必須弄明白才能安心離開。
“我們還不能走,至少現在還不能。”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
歐陽俊皓一臉憂色撫上她蒼白的麵容心裏更是心疼。“其實我們在竹林遇刺,那些人看似都是衝著我來的,但是他們的劍尖都是指向你,我當時以為他們都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但是後來我仔細分析過,不是,他們都是衝著你來的。”那些刺客他亦清楚並不是部落的,那些全是安國的殺手,他們此次行蹤隻有皇上和將軍家的人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裏的人跟安國的人通風報信,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李悠樂先前也是看出來了,她一直也以為那些人都是因為顧忌歐陽俊皓的武功,所以想要用她來牽製她,但是歐陽俊皓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那個刀疤發出的暗器是在歐陽俊皓離自己的距離完全無法靠近的當口,他的微笑所傳達的也是:“你必死無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