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溺水(1 / 2)

原來,即便是重來一次,一個人的孤獨她終究是承受不住。

“凇。”她輕聲喚道,如從前一般,帶著淡淡的魅和微微的懶。

易元高一怔,下意識的看著她。

她卻是喝了一口水的咽了下去,白眼一番,暈了。

她從小什麼都想學,卻唯獨學不來遊泳。

易元高看著她,卻怎麼都沒有之前那一聲她叫了聲“凇”的感覺。

流風下來的時候看著易元高呆愣的看著懷中的人,隻是看著她懷中人的時候,目光複雜。

“皇上。”流風從易元高手裏接過古做,喊道。

易元高回過神來,立即將古挽香搶了過來。

流風一愣,兩人立即往岸上遊去。

本來是抄小路想趕去西國,商量這一事的做法,可是卻沒有想到讓皇上看到了一個類似古挽香的身影從崖上跳了下來,直接便飛了過來。

明明皇上對古挽香恨的牙牙癢,卻偏偏又是如此著急。

或許,她真的可以代替朧月小姐。

易元高剛上了岸,暗衛們便是將衣袍遞了過來,易元高將古挽香緊緊裹住,旁邊不知道誰卻說了一句。

“皇上,元冗公主是濕的。”

易元高眉頭一皺,道:“生火,流風,拿朕的衣裳來。”

流風冷道:“您還沒換。”

“那就拿兩套來!”易元高的語氣有些著急的吼道。

很快,火生了起來,流風硬著性子不轉過去,偏生要看著易元高先換了衣裳再轉。

易元高瞪著他沒法,又怕古挽香涼到了,隻得拖去外衣,用內力將單衣烘幹。

流風不情願的轉了過去,季也凇也依法將衣服給古挽香穿上衣裳。

在懸崖底下的河一直朝前流去,而河的這邊,卻是這個睡的安眠的女子。

她的靜態就如散發著馥鬱的芳香,沒有以前的冷漠,沒有以前的高傲,倒真的想讓他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寵溺。

可偏生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毀了你的計劃,毀了你的尊嚴。

易元高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笑了。

他的笑容,就如這因為急流而沒有結冰的河奔放向前,在這雪白的景中形成了一番別有風味的風景。

然而,這冷漠麵容的笑容散開,卻是沒有任何人看到。

“皇上,這裏太冷了,我們找戶人家住下吧。”流風上前提醒道。

這時已經入了夜,大雪濃厚,外麵待著實在不是一個理智的做法,暗衛能將這地麵的雪掃開,卻無法不能阻止雪的落下。

說實在的,流風不想讓皇上愛上古挽香,又如從前愛上朧月小姐一般,距離容易產生的誤會實在是太多,又何況古挽香這個曾經差點與皇上結親的又因皇上被廢的公主。

“好。”易元高有些心不在焉道。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古挽香的時候。

西國皇的封號聖旨在她抵達的當天而下。

元冗,若是不仔細想想,還真以為古挽香這長公主的封號是代表了西國麼繁榮象征,而古挽香表示西國的最高貴的公主,可若真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又怎麼會讓她去做那替死鬼呢?

就如父皇對他一樣,明明他才是太子,卻偏偏以愛的名義養成了一個和他作對的兄弟。

所謂皇家,便是用這種寵愛的罪名來埋沒皇室的任何一個人,至死方休。

流風和易元高到達的是一個沒有人住的茅屋,稍加收拾,就是可以住人了。

原本想趁著雪還未形成趕至前麵的小鎮,如今怕是不成了。

易元高躺在古挽香的邊上,望著竹屋的屋頂,有些迷離的問道:“流風,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流風站在一旁,沒有回話。

其實他當真是病了,他本應該是冷酷無情的,這個害他計劃功虧一簣的人,他本應該恨的,然後苦苦的折磨他,可是他卻是沒有,他甚至還救了她,看著她落下去的時候竟然還有當初沒有救到朧月的那種心痛。

他害怕自己愛上了這個女人,他是愛朧月的,他隻愛朧月,隻愛那個因他的無情而覺得世界背叛了她,沒有人要她而死亡的朧月。

他突然騰身而起,衝出了房間,在山間奔波著。

他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地,隻是想洗去腦子裏的亂七八糟。

他奔跑著,嘶喊著。

如一個小孩受了委屈似的發泄。

忽然的,眼前一亮,這本就是一個雪白的世界,可是在這一片白中,卻是有一片粽褐色的樹枝,樹枝上掛著滿滿的粉紅。

不再是行宮後花園裏的含苞待放,而是真正的花開。

梅花盛開,冬情到來。

他記得,朧月除了喜愛君子蘭外,最愛的便是這梅花了,她總是說梅花堅韌,那時他還取笑她,她的堅韌便是要持之以恒的做他的太子妃,她霸道的摟著他的胳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