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振興師門。
說是說振興師門,因為有長生秘籍在,她並沒有畏畏縮縮,而是大張旗鼓的的在善堂招收了很多的孤兒,如同從前師傅做的一樣。
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她將這個孤兒交給其他的師兄姐們,不僅僅是教導醫術,更教導他們做人的道理。
帶著他們到出門遊曆,義診,慢慢的,關於藥王穀的種種,在茶聊酒肆間傳為美談。
多年前,藥王穀一夜之間被滅門,如今,又慢慢的重新以另外一種姿態出現在外人的眼中。
她在一個小茶樓裏聽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地講述藥王穀如何從一片廢墟慢慢的變成一個門派,看見四周的茶客們驚歎,又為從前的藥王穀惋惜。
甚至還有人說如果藥王穀不被滅門,也許幾年前的那場瘟疫不會死那麼多的人。
聽到這些,她隻是笑笑,笑得雲淡風輕,她開始會笑,會為這些讚美而感到歡喜和雀躍。
每發現一個新的好苗子,她會生出許多光彩,為他們驕傲。
出了茶樓,她將那些美好的讚歎和感慨全部拋在身後。
她努力的將藥王穀發揚光大,沒有和當初師傅在時那樣的低調。
她雖然高調,但是並不張揚,隻是讓外人再也不敢小覷,在眾人說起藥王穀的時候,帶著崇敬。
讓藥王穀出現在每個應該出現的時刻,再無人敢對藥王穀說下手就下手,說滅門就滅門。
因為生老病死,誰都不能控製。
可藥王穀,活死人,肉白骨,誰能說自己不會生病?
誰敢說沒有需要求助藥王穀的時候?
仰首看天,天空晴朗,萬裏無雲,一片瓦藍,不知道師傅在天之靈是否同意她這樣做。
師傅會不會高興看到這些?
她忽然想起,她已經整整一年沒和顧無淵碰過麵了,他們是真的斷了。
她聳聳肩,覺得這樣的日子,從所未有的好。
她不需要這樣一個人闖進她的生活。
如此,平淡而寧靜的生活著,一晃,又過了一年。
當初她開的那間醫館,交給了一位師兄,小師弟和她偶爾會在義診的日子過去幫忙。
那一天是義診的日子,忽然就聽閑聊著的小徒弟們說,“聽說武林盟主要和莫家小姐議婚了,這兩家要是成了,那武林盟主不僅僅是武林中人,一舉變成京城豪門了。
這樣,大概沒人可以撼動武林盟主的地位了。”
這裏離京師大概快馬兩三日的路程,但京師的消息傳來的速度也不是很慢。
她聽到議論到顧無淵,在義診結束後,假裝不在意的走過去,“你們說武林盟主和莫家議親,就是京城那個侯府莫家?”
小徒弟們並不清楚從前的事情,忙道,“正是,聽說那位莫家小姐跟著武林盟主很多年了,這下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她沉默。
大師姐跟了他這麼久,是該有個結局了。
莫家能在大師姐未婚先孕後再逼迫著兩人成親,已經是很大度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跟他已經一刀兩斷,恩怨兩消,再想這些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她默默的走開,沒再問,隻是心裏,到底有點酸酸澀澀的。
其實,隻要她還在著個天下,想要把這個人完全忽略是無法做到的吧?
畢竟,他是那樣的耀眼,她不提,不想,身邊的人也會提到。
剛走出醫館的大門,就有一個小孩子朝她手裏塞了張紙條,道,“那邊有個漂亮姐姐讓我拿給你的。”
她順著孩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大師姐正一襲淺紫色的廣袖衣裙,站在街道的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