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無法原諒,不過,我還是要道歉。
雖然我不想傷害你,但是終究是我讓你落了崖。
“說起來,我們兩人還真是有緣。”
說到最後一句時,大師姐的目光讓她琢磨不透。
“我不相信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同我道歉,有什麼事情,姑娘直言,不需要拐彎抹角。”
她沒有時間和耐性陪她演戲,索性直接挑明。
大師姐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來,看向他,眼裏透出一股無奈,
“終究是命數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她被大師姐的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大費周章的找她來,為何說些這樣奇怪的話。
不過,大師姐的表情確實十分奇怪,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但她並沒有起一絲惻隱之心來,一個已經要和顧無淵成親的人,到她麵前表現出這樣一幅樣子,是做什麼呢?
想到從前大師姐的演技從來都是很好的,在她這裏笑意妍妍,到了顧無淵麵前又是一幅樣子。
果然是豪門裏的人,演技都是天生帶著的。
“你也收到消息了吧?”大師姐幽幽的問道。
她怔楞一下,看向對麵的女子,總算是拐上正題了,她微微一笑,“是,一個武林盟主,一個豪門貴女喜結良緣,如何能不收到消息呢。
恭喜莫姑娘,如願以償了。”
嗬嗬,大師姐不就是想來炫耀麼?那麼她幹脆就坦然的恭喜她好了。
大師姐幽幽的歎了口氣,看向她,卻沒有借口,而是有些恍惚,片刻後,才開口,仿佛自言自語般,
“其實,你才是最幸運的那個,我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說完,大師姐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被這句答非所問的話弄的莫名其妙,剛想說什麼,卻聽到大師姐接著說道,
“念念,我沒有欠你什麼,我本來沒有必要同你道歉。不過,念在養育之恩,我不想再計較了。
但是說起來,卻是你欠我頗多,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什麼了。”
她聽了大師姐的話,忽然升起一股惱意來,也迷糊起來。
明明當初師門的屠殺和她有關係,明明當初跳崖的是她,明明失去孩子的是她,怎麼反倒她欠她良多?
“莫姑娘,還請說清楚,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何時欠過你什麼?你倒是有臉說的出這些話來!”
她很氣憤,這些話衝口而出。
她上前,一把攬住要離開的大師姐,怎麼有如此不知道廉恥之人?
大師姐冷冷的看著她,一把將她的手推開,聲音冷漠如寒冰,“你如果想要讓藥王穀存活於世,就給我走的遠遠的,否則,有的你後悔的。”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她急著問道。
大師姐沒再回來,隻是臨出房門前,半側著身子,聲音清冷,“看好師傅給你的秘方。”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包間,隻剩他一個人呆愣愣的立在那裏,不明白大師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師弟從門外進來,看到她呆愣在那裏,擔心她,“師姐,怎麼了?”
她回過神來,還在思索大師姐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走了?”
小師弟點點頭,自然知道那個她是誰。
她疲憊的撫了撫額頭,“我們也回去吧。”
和大師姐見麵後,樹葉漸漸地黃了,秋天又來了。
秋雨淒迷,長街還是那樣幽靜,一到雨天,入了夜,就見不到行人。
她剛要安上醫館的最後一塊門板,外頭一隊人踩著雨水而來,停在她的麵前,為首的人問,“可是藥王穀餘念念?”
她抓著門板,冷靜的回道,“是。”
麵前是一對穿著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
這讓她沒辦法不回答。
“交出東西來,可以饒你不死。”來人言簡意賅,將來意說明。
她的手緊了一下,“我隻是個大夫,不知道大人說的是什麼。”
為首之人陰陰的笑了一聲,鬥笠下的臉,陰鷙冷厲。
“不知道?給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搜。”為首之人一聲令下。
她的門板一橫,阻擋錦衣衛的人進門,“這位大人,這裏是民宅,您這樣擅闖,可就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官的。”
“你要報官?本大人就是官!哈哈哈……”為首之人放肆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