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媽媽沒用”
顧繁朵趴在桌子上,嗚嗚哽咽。她到底丟臉地在孩子麵前,低低哭泣,失了態。
她隱忍了六年的淚水,都因為寒子時的這句話而全然潰堤。再也控製不住了。
安安吸了吸鼻子,從椅子上蹭下來,抱住忽然趴在餐桌上哽咽的顧繁朵,小小的腦袋蹭著顧繁朵的肩窩,一下一下地拍打她顫抖的後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就像在安安很小很小的時候,顧繁朵也也是這樣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
寒子時一麵拄著拐杖,將全身力量交付給柳特助,這才勉強走到臥室門口,拉來了門。
開放式的房間布局,令他一眼便看到餐廳裏的畫麵。
柳特助垂眸,不忍心看這對可憐的母子,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多了。他心想:明明互相深愛,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呢?情況反而更加糟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寒子時收回目光,表情清冷如高山上的雪。終年不化。
“關門。”
柳特助照著寒子時的吩咐,將臥室的門重新帶上。
寒子時坐回床上,目光深深幽幽地盯著他那條斷腿。
半晌之後,凝聲吩咐:
“柳輝,三個月後,我正式複職。你通知石總和薛總,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盡快接手顧繁朵手頭的工作。”
“寒少,您的意思是?”
柳特助咽了口口水。像一顆石頭投入湖中,漣漪一圈圈擴大般,他的不安也一圈圈擴大。
“架空顧繁朵。”
“”
柳特助眼睛瞪大如銅鈴,滿臉的不可思議。他低著頭,過了好幾分鍾,才嗓音艱澀道:“是,寒少!”
他心道:顧董,對不住了。我是個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沒有任性的權利。
柳特助領命而去,房間裏又隻剩下了寒子時一個人。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晚餐,逸出一聲冷笑,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顧繁朵,你很痛嗎?
顧繁朵,就算你再痛,你還有一個安安。而我呢,隻有我自己。
顧繁朵,我不會心軟的,除非你真的知錯了,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這場遊戲才會結束!
壁鍾滴答滴答有條不紊地記錄著光陰的流逝。
顧繁朵發泄過後,稍微好受了那麼一點點,起身去洗手間,拾掇好自己,返回餐廳,將冷掉的晚飯拿去微波爐裏加熱。
再難過,也不能不吃飯不是?
何況,她怎麼能為了那種隻想打.炮不想負責的變質男人而傷了寶貝兒子的心?
顧繁朵做了一番亂七八糟的心理暗示,終於又變得沒心沒肺起來。
將加熱好的食物端上餐桌。
她雙手合十,眉眼彎彎地看著安安,俏皮地眨了下眼。
安安秒懂,雙手合十,還難得給顧繁朵麵子地綻放了笑容。
啪啪啪!
啪啪啪!
“好寶寶,吃飯啦!飯碗手扶好,勺子快拿好。綠青菜,紅大蝦”
“俏媽咪,吃飯啦!飯碗手扶好,勺子快拿好。綠青菜,紅大蝦”
唱完餐前歌,一對母子安靜地進食。
是的。雖然安安沒有上過幼兒園,但是,從一歲半起,顧繁朵便有意識地對他進行各種學前教育,一樣都沒有落下過。她認為讓安安越小學會獨立,越對他的成長有利。
清澈如水的歌聲通過隔音不好的臥室門,傳入寒子時耳內,令他更是心頭百味雜陳。手一顫,竟打翻了湯碗,摔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繁朵和安安都被嚇了一跳,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朵朵,別理他。是他咎由自取。”安安冷冷道,便將小臉埋進了碗裏。
“嗯嗯,我們不理他。吃飯吃飯!”顧繁朵也將臉埋得更低了,食欲驟減,心裏惴惴地慌。
那人他到底在做什麼?
會不會是從床上翻了下來?
他的腿這個作死的!
刺啦一聲。
是椅子和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顧繁朵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安安仰起臉,冷淡地看著她,“顧繁朵,你給我站住!”
顧繁朵沒有回頭,而是用滿含笑意的聲音對安安說,“安安,就像你說的,既然是我們不要他,而非他不稀罕我們。那,是不是該我率先去對他說一聲,我們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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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0/20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