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記憶鋪麵而來,顧繁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顧繁朵!”
顧繁朵張著一雙驚恐的眼,對上寒子時關切的眸,狠狠地搖了搖頭,揮去那些不堪的記憶,猛地衝進他的懷裏,“寒寒子時?”
“嗯,我在這裏。”
“寒子時我怕快點帶我離開這裏!”
寒子時輕輕推開顧繁朵,蹲下.身子,仰起臉,對上一張滿是淚水的臉,見顧繁朵上下牙齒咯吱咯吱地作響,“顧繁朵你?”
算了!她現在這個樣子,許是被嚇壞了!寒子時選擇了閉嘴,趕緊脫下風衣,像包粽子似的將顧繁朵團團圍住,轉過身,“上來!”
顧繁朵趴到寒子時寬闊的背上,一雙手自動自發地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身前交握,“把把手電筒給我!我拿著!”
寒子時將手電筒遞給顧繁朵,沉了一口氣,背著自己的殼,憑借自己的感覺往剛剛來時的森林的出口方向走。
顧繁朵小臉貼著被寒子時的體溫熨暖的羊絨衫,輕輕地吸了吸鼻子,終於平靜下來。
她呼吸間的溫熱氣息拂過寒子時敏感的耳朵,令他輕輕地顫了顫,啞聲道:“顧繁朵,別害怕。都過去了。”
“”
是的,都過去了。無論以後會遭遇多大的事兒,寒子時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他不會放任她不管的。她不用害怕了。
“嗯,都過去了。”顧繁朵將小小的臉貼著寒子時溫暖的後頸子。
之後,兩人一路無話。
可走了許久,寒子時還是沒有走出這片森林。顧繁朵疑惑了,小聲問他,“怎麼還沒有走出去?”
“顧繁朵,我們好像迷路了。”
“你的手機呢?”
“這裏沒有信號。”
“”
篝火映紅了顧繁朵的臉,寒子時側眸,瞧著她縮成一團,不停搓手的可憐樣兒,不由湊了過去,把她抱進懷裏,輕聲道,“等天亮,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顧繁朵撅了撅嘴,小聲道:“寒子時,我屁.股好涼”
寒子時愣了,“你你尿了?!”
紅暈噌地爬滿顧繁朵的臉,她羞得大喘了好幾口氣才道,“不是啊!我是說,我剛剛坐在地上,褲子被露水打濕了,現在涼颼颼的很難受。”
寒子時尷尬地掩唇清咳了兩聲,“要不你脫下來,我幫你烘幹?”
顧繁朵搖了搖頭,“不要!我能忍!”
她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確實辨不出方向的森林,往寒子時懷裏湊了湊,歎了口氣,“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手機,沒有食物什麼都沒有。今晚要怎麼過啊?”
“笨蛋,你真以為我們要在這裏過一夜?放心,柳輝會找過來的。”如果真要過一夜,等天亮再尋找出路,他剛剛撿樹枝的時候,便會找些可以充饑的食物了。
顧繁朵狠狠剜了寒子時一眼,卻見他眉眼間都是笑意,不由自主地湊過去親了下他的臉頰,悶悶道,“寒子時,屁.股好涼好難受噢”
寒子時難得這樣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寒子時拍了拍顧繁朵的後背,淡聲道,“要不,你趴我懷裏,屁股對著火?”
顧繁朵:“不用了。”把玩著寒子時的風衣袖子,見他隻穿著一件羊絨衫,有些心疼,“你冷不冷啊?”
寒子時看了眼腕表,“我沒事。顧繁朵,再忍耐一會兒。柳輝他們應該已經過來尋我們了。”
這一片的森林很大,至少一刻鍾的車程。若是寒子時一個人便摸索著繼續走了。可他帶著的顧繁朵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在瘴氣濃重的濕冷森林裏行走,這才是寒子時剛剛選擇停下來,尋找樹枝,點上篝火,等待柳輝來救援的原因。
顧繁朵堅持了一會兒,渾身都被篝火烘得暖暖的,而她本就坐在寒子時懷裏,某處不能描寫的部位也被他的體溫煨得幾乎幹了如此一來,顧繁朵總算沒那麼難受了。
人心情好了,又沒有事兒可做,顧繁朵便想和寒子時聊天,聊什麼呢?
“寒子時,你有沒有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搞的鬼?我聽那兩人的對話,那人似乎隻是想把我丟在這裏自生自滅”
寒子時抬手,輕輕撫過顧繁朵秀氣的柳眉,將滾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淡淡道:“還沒有查出來。”他怎麼能告訴顧繁朵,這次的主使者極有可能是梁時時。
因為是梁時時,所以才給了顧繁朵一個聽天由命的機會——把她丟棄在沒有開發過的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她的造化。然而,梁時時是顧繁朵唯一的摯友,她又怎會不知顧繁朵的身體狀況所以,寒子時簡直無法想象,若是他判斷失誤,跟隨別的搜捕隊伍前進後果將多麼的不堪設想!
而且,寒子時還記得,多年之前,他和梁時時在這裏拍過戲時,曾聽當時的導演說過的,這片未經開發的區域,冬天和春天裏,惡濁之氣,相當嚴重,警告那些想要野戰的藝人,別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寒子時黑眸低垂,注視把玩著他手指頭的顧繁朵,決定暫時不告訴她這件事。被在意的人傷害,才是最痛心的。這樣的事兒,他經曆過,便不想顧繁朵也體會這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