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提了,我碰見一件麻煩事兒,正在菜市場裏麵忙活呢!”楊叛簡短地把事情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我去,有這等事兒,你把手機給苟富貴,我和他說說!”
黃光明一聽簡直氣炸了,自己這些手下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全給自己添堵了!
先前雞哥誤綁楊大神的女朋友就有警察共犯,現在這個苟所長有出事。
楊叛把手機遞向苟所長,輕聲道:“市局黃局長要和你說話!”
苟所長疑惑地看著楊叛,但還是接過了手機,大嗓門威風凜凜地喊道:“你是誰啊?我是苟富貴!”
電話裏傳出黃光明沉穩有力威嚴十足的聲音:“我是市局局長黃光明,我要求你立刻停止違法行為,嚴格遵守警官條例——”
黃光明話還沒說完呢,苟所長就已經大怒著咆哮道:“你是市局局長?我還是市局局長他爹呢!少給我裝腔作勢,信不信我查電話號碼查到你家裏抓你去!”
說著,把電話丟給楊叛,指揮手下唯一一名警員,就要把楊叛和喬嫣然給抓了。
這會兒,所有人都呆住了,臉上浮現兔死狐悲的悲哀。
苟所長在轄區內作威作福欺壓良善已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誰沒受過他的欺負啊?
“楊叛哥哥,怎麼辦啊?”
喬嫣然滿臉期待地看著楊叛,希望楊叛直接反擊,大發神威把徐老太的兒子和苟所長全部打翻在地。
孰料,楊叛隻是溫和地笑笑,很配合地伸出雙手,任由苟所長給他上了銬子。
“幹什麼呢?苟富貴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連我的電話都敢掛!”
苟所長和那名警員正要拿下喬嫣然呢,忽然一聲大喝響了起來。
苟所長轉過頭循聲一看,冷汗就下來了!
黃局長怎麼來了?
來的正是市局局長黃光明,身邊還有候嘯還有一些遮天集團的工作人員。
再後麵是設計院、承建建築公司的高管,以及趙誌明歐陽影大大小小十幾個兄弟。
苟所長連忙點頭哈腰地上前,摸出一包軟中華開始滿臉堆歡地散煙:“黃局,您日理萬機的,怎麼來我們轄區了!嗬嗬,歡迎各位領導來檢查指導工作啊!”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在這裏公器私用,知法犯法呢!”
黃光明冷哼一聲,沒接煙。
見楊叛已經被戴上了銬子,氣得鼻子都歪了,抬腿一腳就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苟所長的心窩子上。
苟所長哎呦慘叫一聲,疼的心窩子好懸沒有炸開,仰麵摔倒在地,手中香煙天女散花一般地散開。
這菜市場環境也比較差,幾個賣魚的攤位弄的地上滿是汙水腥臭難聞。苟所長四仰八叉結結實實地躺在地上,立刻弄了一身髒水魚腸蝦皮什麼的,別提多狼狽了。
但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呢,鬱悶地喊道:“黃局長,您這是怎麼了啊?”
黃光明爆發雷霆之怒,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指著他的鼻子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訓斥——
“這種案子屬於民事案件,你們警察根本沒有調查權,隻能調解你懂不懂?第二,工作日嚴禁飲酒,這是警官條例上寫得清清楚楚的,但你中午喝了多少貓尿?第三,就是你調查你調解,怎麼能冤枉好人?徐老太他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專業碰瓷的,在這裏橫行霸道訛詐群眾多少年了!我一個市局局長都聽說過,你作為轄區的所長沒聽說過?敢問你這個所長是怎麼當的?這身警服還想不想穿?你吃的是納稅人的,竟敢公器私用,包庇碰瓷團夥!實在是我們警界的恥辱!”
“黃局,你聽我解釋,這件事,這個,這個……”
苟所長被這暴風驟雨的訓斥給罵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但更多的則是懼怕。
這一下,自己可真撞倒槍口上了,可怎麼這麼碰巧呢?難道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嘩嘩嘩!
“黃局長好樣的——”
“黃局長說得好啊!簡直說到我們的心窩子裏了!”
但黃光明的這番話,卻讓周遭的群眾拍手稱快,發自內心地認同,自發地鼓起掌來。
“黃局長,這貨不是好東西,上次還在我店裏拿了三包軟中華不給錢呢!”
“黃局長,街邊那件十元按摩店,其實是雞檔,幕後老板就是苟所長!”
當即就兩個平日裏看苟所長不順眼的街坊開始告刁狀了,而且,當麵告狀。
所謂牆倒眾人推,眼瞧著苟所長這身警服要被扒掉了,那大家還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啊?
誰和他客氣啊!
徐老太那深陷的眼窩裏,一雙賊光四射的眼睛轉了轉,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