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裏的水杯,道:“你不想聽,可以不聽。”
看著他起身從自己身邊走開,方希悠的心不禁頓了下。
他們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呢?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呢?
“對不起!”等他坐在床上準備躺下睡了,方希悠道。
曾泉微微愣了下,看了她一眼,道:“不用道歉。睡吧!”
說完,他就直接躺下了。
方希悠看著他那邊的床頭燈滅了,不禁一絲苦笑。
她還真是——
這個夜,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守著各自的領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曾泉在工作的時候接到了方希悠的電話,說她要去滬城了,過幾天再回來。
曾泉隻說了句“知道了”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繼續和他的下屬們談工作,好像妻子的離開時件極平常不過的事。
就在方希悠乘坐的飛機到達滬城的時候,蘇凡在烏市的省婦聯常委會上,宣讀了自己關於全省各級婦聯組織向民眾進行《反家暴法》宣傳的提案,並且展開了討論。原以為會像之前一樣遭到激烈的反對,可沒想到今天意外的順利。雖然她昨天就和幾位副主任通了下氣,說了一下自己的大概想法,希望他們支持。那幾位都是支持她的,對提案的內容大致也都清楚,便表示了支持。但是那位一直反對這件事的謝主任,今天居然也罕見的表達了支持。蘇凡很意外,難道是霍漱清在背後做了什麼動作?是霍漱清幫了她?
可是,為什麼霍漱清沒有和她說過呢?
因為自己的提案順利通過了,蘇凡也沒有多做想法,更沒有去問霍漱清。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在霍漱清那裏說什麼的。
於是,回疆省婦聯在新年到來之際,在全省展開了長達半個月的法律宣講活動。蘇凡代表省婦聯,向全省各地的法律專家和大學裏的法學係學生發出了邀請,希望他們作為專業人士來參與這項活動,並在婦聯專門劃撥出經費來支持這次的活動。
雖然活動在單位得到了通過和支持,蘇凡卻也不敢放鬆,親自前往各地的宣傳現場去督導。可是,即便是在烏市,這樣的宣傳活動似乎完全沒有蘇凡想象中的那種效果。法律工作者配合基層婦聯組織和社區工作人員一起深入社區街道,深入家庭,可是,一切,似乎也就那麼平靜。至於那個去解救妹妹包辦婚姻的女子,盡管有了警察的協助,事情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觀。蘇凡讓孫敏珺派人去聯絡了,得到的消息是,那個女子把妹妹救了出來,警察也依法按照強奸罪對那個娶了妹妹的男人進行了拘留,可是,被救的妹妹沒有人管了,娘家母親也不要她,求助女子隻得把妹妹帶回自己家中,結果和丈夫鬧翻了,帶著她的傻妹妹和女兒一起搬了出來。
得知情況的蘇凡,靜靜坐在辦公室裏,一言不發。
是她做錯了嗎?還是說,她的想法真的太理想化?
工作,就這樣陷入了窘境。
蘇凡的情緒很低落,即便是家裏花房中那些嬌豔欲滴的花兒,都不能把精氣神傳給她。
而離開了武漢飛往滬城的方希悠,心情也——
在家裏被當做超級保護動物的姬雲期獲準離開了京城,得知方希悠來到滬城,姬雲期也就趕了過去,拉著方希悠一起住在方希悠大姑家的別院裏。方希悠是不想在那裏住的,可是大姑不放心兒媳婦的身體,跟方希悠千說萬說,方希悠隻好跟姬雲期住在一起了。
雖然看著姬雲期那被溫暖愛意包圍著的幸福表情很是羨慕,可對於方希悠來說,來到滬城,總比在武漢待著舒服。
“咱們約幾個人來玩吧,姐姐?”姬雲期拉著方希悠的手,道。
“你想約誰啊?”方希悠道,“你現在還不能到處亂跑的。”
“我知道啦!所以才說是把別人約來家裏嘛!”姬雲期道。
方希悠推開姬雲期的手,翻著手裏的書。
陽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呃,或者,你帶我出去啊!你想去哪裏,我跟著你。怎麼樣?”姬雲期想了想,道。
方希悠的視線,從書上移開。
昨天來的滬城,她前腳到,姬雲期後腳就來了。前後隻差了兩個小時。
姬雲期是和大姑一起來的,大姑幾乎是把姬雲期托付給她的架勢,她還能幹什麼呢?姬雲期肚子裏的,可是大姑的純正孫子或者孫女啊!大姑都快七十的人了,這才盼到第三代,能不小心嗎?自從姬雲期懷孕以來,大姑可是精心照顧,就連給姬雲期做飯的廚子,都是專門請來的姬雲期指定的人。可姬雲期是個活潑好動的人,哪裏耐得住被這樣當國寶一樣“供著”?在京裏待不住,婆婆就陪著她去了海南專門住了半個月。後來因為方家有事,大姑又把姬雲期從海南帶回了京裏。可京裏的環境和氣候很讓姬雲期不舒服,在家裏待了幾天就開始受不了了。正好得知方希悠從武漢到了滬城,姬雲期就說想去滬城找方希悠,大姑又把兒媳婦從京裏專門送到了滬城,親自交給了方希悠。結果,方希悠想要好好輕鬆一下的,也被大姑的叮囑給徹底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