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方希悠都沒有說話。
曾泉也沒有說話。
車子繼續朝著紅牆而去。
“你,真的決定了?”方希悠問。
“嗯。除了漱清,你覺得我們還能選誰?”曾泉說著,看著方希悠。
“你呢?難道你真的不爭取了?”方希悠問道。
“現在漱清比我更合適,難道不是嗎?”曾泉道,“爸要入席,我要是和他一起進,不是給別人落下話柄嗎?首長那邊也不好交代。”
方希悠沉默了片刻,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就算你再等一屆,年紀也剛好合適。首長不是馬上就要入席四屆了嗎?你如果也四屆的話,剛好二十年,也合適。”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漱清現在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們盡全力去支持他,後麵的路也好走一點。”曾泉道。
方希悠看著他,道:“你,變了。”
“有嗎?”曾泉看了她一眼,道。
“你自己沒感覺嗎?”方希悠道。
曾泉不語。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方希悠不想問。
也許,他現在這樣避開風頭,收斂鋒芒,也是一件好事。槍打出頭鳥,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何況,他是要做首長的接班人的,要是勢頭發展太快,會有不好的觀感。
“你說的對。隻是,現在我爸這個樣子,那些人又在首長麵前叨咕,萬一影響了大事——”方希悠說著,看著曾泉,“要不,回頭你勸勸爸,讓他不要想著退居二線了,如果我爸不行,就勸咱爸上去,怎麼樣?”
曾泉盯著方希悠。
“他們兩個人,不管哪一個,必須要上去一個,要不然我們會失利。”方希悠道。
“還是別想這些了,爸的病很快就會康複的,不會有事。你別這麼想,我也不會。”曾泉道。
兩人便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直到看見了紅牆,曾泉才對方希悠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在武漢待,不喜歡就別去了,你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就隨便去哪裏玩好了。”
方希悠不明白,看著他。
曾泉也看著她,道:“我一個人很習慣,我也不想強迫你什麼,就這樣吧!”
方希悠沉默良久,才苦笑了下,道:“你這是理解我呢,還是,打算我們就這麼分居了?”
“隨你怎麼想,我隻是不想逼著你做什麼事。”曾泉道,“人生能有多少年?何必這樣互相怨恨?”
“你說的對,說的很對!”方希悠道,看著他,繼續說道,“你把我從武漢趕走,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替代方案?”
“什麼替代方案?”曾泉沒明白,看著她。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方希悠道。
曾泉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他在武漢會有個女人陪著他,就這個意思。
“隨便你怎麼想。”說完,曾泉就下了車。
首長辦公室的一位秘書在停車處等著他,見他下車,和他握了下手,方希悠也跟著下來了。
“方小姐——”秘書問候道。
方希悠淡淡一笑,道:“我去夫人那邊,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方希悠就告辭,朝著夫人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了。
“首長還在忙嗎?”曾泉問那位秘書道。
“是的,這會兒還有個會見沒有結束,請您稍等一下。”秘書道。
夜色,開始在天空中聚攏起來。
曾泉的等候室稍等了一下,秘書就過來叫他了,說首長已經開完會了,讓他過去。
來到首長辦公室旁邊的房間裏,曾泉看見首長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首長——”曾泉忙問候道。
“坐吧!喝什麼?自己處理。我這會兒是口渴了。”首長笑著對曾泉道。
曾泉便對勤務人員說泡一杯碧螺春就好了,然後就坐在首長對麵。
“慕白怎麼樣了?”首長問。
“手術沒問題,人也挺精神的。”曾泉道。
“那就好,再說說你的情況吧!去了荊楚有什麼想法?”首長放下杯子,看著曾泉,問道。
“全省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工作的重心也明確了。就是現在具體工作做起來,還不是很順利。”曾泉道。
“沒關係,這很正常。你這才到那邊多久,已經做的很不錯了。至於具體的工作嘛,等你一切順下來了,也就沒問題了。”首長道。
“是,我明白。”曾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