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彤彤不管他們無語凝煙的呆滯表情跟行為,有條不紊的繼續吩咐說道:“如果不想跟剛才那個人變成一樣的下場,那麼最好就捆得牢固一點。”
那兩個人簡直是點頭如搗蒜,宋彤彤話音落下,兩個人就開始解皮帶捆對方。
宋彤彤身體無力,半死不活的依靠在牆壁上看他們兩個把對方的雙手捆牢了,然後點點頭,表示讚賞說道:“閉上嘴,在天亮之前不要被人發現,不然我做成鬼也要你們陪葬。”
她恐嚇人其實並不是很毒辣,也不是很有威懾力,不過那邊有個倒地就死的前例,他們馬上就老實了。
這時候哪怕是宋彤彤一個眼神,他們就會乖乖的閉上嘴巴。
更不用說是張口威脅了。
女人欲哭無淚,男人也哆哆嗦嗦。
宋彤彤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經過那個被她用啤酒瓶扔倒的緬甸男人的時候,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腦袋,發現他臉部表情還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應該還死不了。
她沒繼續浪費時間,趁著深夜,往巷子裏麵走了。
這巷子很深很黑,宋彤彤的手掌疼的難受,沒有馬上做複原手術,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再握槍,剛才將啤酒瓶甩出去已經極為勉強。
現在手掌上的傷口好像被扯動,傷口沒能結痂,血開始洶湧的往外流。
她每往前走一步,血都會滴在地上,她往前走了很遠,那破舊路燈下的道上還有清楚的血跡。
她走的很勉強,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她腳步踉蹌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前方好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原點。
很遠很遠,像是一個漸漸走近的人。
想要強打精神的看清楚,然而卻甩了甩腦袋,徒勞的發現麵前的景象開始越來越模糊。
她看不清楚,怎麼都看不清楚。
那是個什麼人?
手指想要扶住牆壁,伸出手往一側扶,卻猛地一空,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往前撲去。
他在暈過去的最後一個想法是……不能被抓回去。
不能被陸澤綸帶回去。
不要回國。
不能繼續跟陸澤綸待在一起。
她就要瘋掉了。
她在恍惚裏被人扶起來,然後腦海裏僅存的一點感覺跟意識也都不知不覺的消散了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是暗黃色的天花板,旁邊是有點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牆壁,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邊有一個大大的腦袋在看著自己。
他的表情很滑稽,就像是小矮人撿到了白雪公主,一直都彎腰盯著她的臉在看。
宋彤彤麵前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那個人用蹩腳的普通話問她說道:“喝水嗎?”
她點點頭。
那人果然端過水杯來給她喝水。
宋彤彤看了一眼他那毫無特色的臉,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在緬甸社會階層最底層的人,搞不好就是工地板磚的那種普通人。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喝水,眼裏一直是撿著撿著破爛撿到寶了一樣的表情。
宋彤彤見過太多長相出色心裏醜陋的人,現在看著這張毫無特色的男人的臉,心裏倒是一點也不厭惡。
男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體型標準,微微有點駝背,中長發,臉色有點黑,麵相真的不俊俏,但是也不能說很醜陋,隻能說是一般醜陋。
好吧,宋彤彤其實沒有遇到一個長相俊俏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