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這麼快便回來了?”見許陵樂回了來,瑾瑜趕緊上前幫她解下鶴氅,放在一旁,又叫人端了個小暖爐來。“這天兒也不暖和,主子先進來暖和暖和身子再說。”瑾瑜一向是最心疼許陵樂的那個,許是長了瀾清幾歲,做起事情來是極有分寸的。
許陵樂聞言心裏暖了暖,“別光顧著說我了,瞧你穿的也不多。人可是送出去了?”她捂著手偏頭問道。
瑾瑜點頭,“都妥當了,隻平白讓咱們二少爺背了黑鍋。”
許陵樂見著瑾瑜那認真的表情便忍不住打趣道:“瞧瞧你這張小嘴兒,越發的惦念二哥哥了,不如改日我做個主,將你許給那木訥的,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瑾瑜一下子就紅了臉,嗔怪了許陵樂一眼,她一直跟著許陵樂,自然是知道元鼎帝並沒有真的同許陵樂圓房,雖然已是嫁了,可是在瑾瑜心裏,許陵樂還是個姑娘,這話多穢俗,哪兒該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該說的。“主子可真是越發的不正經了,現在倒是拿奴婢打趣上了。”
“我的好瑾瑜,你可別惱,若是他日當真想好了,我便去求了皇上給你們賜個婚。”許陵樂說完便看見瑾瑜已然紅透了的臉,笑得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瑾瑜也不去搭許陵樂的話,隻道:“這點心已然準備好了,主子還去不去瞧皇上了?”
許陵樂一拍腦門,卻是忘了早就答應過言昱,去瞧瞧他學的怎樣,不過也總不好空手去,便專門讓人準備些言昱最喜歡吃的點心樣子。
還沒等走進上書房,便聽著屋子裏一陣安靜,許陵樂還道納悶呢,走進前去一瞧,就直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傅在地上跪著,言昱則是在雙臂下垂,弓著腰恭敬的站在一旁,再瞧瞧端坐在那兒的不是安恭太後又是誰。許陵樂暗道一聲冤家路窄,本母親教訓兒子就沒有什麼好插嘴的了,可是偏偏她都已經來了,若是現在走了,隻怕會惹人話柄。再者這大冷天兒的,瞧著言昱在那兒站著也沒了暖手的,許陵樂直覺得心疼,那劉太傅已然年紀不小,怎耐得這般跪著呢?卻也不知是跪了多久,訓了多久了。
許陵樂皺著眉,快步走上前去,進了屋子,“讓哀家瞧瞧,這是怎麼的了?”
言昱見著許陵樂眼睛一亮,旋即發現安恭太後給了他一記寒光,便也垂下了頭。“兒臣給母後請安。”
“微臣給母後太後請安。”許陵樂這才反應過來劉太傅還跪在地上。
“瑾瑜,還不快扶起劉太傅,這天兒冷,地上涼,萬沒有委屈了帝師的道理。”
瑾瑜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趕緊扶起了劉太傅,許陵樂沒有瞧安恭太後,隻周邊瞧了幾眼,又瞥著劉太傅起身之時,雙腿已然有些打晃了,“來人,給劉太傅賜座。”
叫起來也就罷了,如今還要賜座?這分明就是打了安恭太後的臉。果不其然,等到許陵樂瞧向她的時候,她的臉麵已經有些掛不住了。